她稳如泰山,那头朱楹没再说什麽。
不多时,月桃小心翼翼地在帘子外头回话,道水打来了。徐妙容也不管屋子里还有一个人,起身就往帘子外头走。
人到了帘子外头,她拍着胸口,长出一口气。
“王妃。”
月桃欲言又止。
她想说,她叫人把王爷的水也打来了。怕说出来自家王妃尴尬,便咽了回去。
水声似有若无。
朱楹独自一人坐在屋子里,只是不急不慢地喝着茶。
似是等了许久,帘子那头终于有了动静。徐妙容回来了。掀开帘子,四目相对,徐妙容眼里有些讶异。
“王爷还在啊。”
她嘟囔了一句。
“嗯。”
朱楹不轻不重地应了一声,然後才擡脚,往帘子外头走去。
等他走了。
徐妙容叹了一口气,又小跑着跑到床上。刚钻进被窝里,又似想到了什麽似的,迅速下床吹灭了蜡烛。
借着外头微弱的光,她重新摸回了床上,把自己裹进了被窝里。
原本应该困了的,可今日,她死活睡不着。
檐下的雪簌簌的,还在下,她翻了个身,忽然听到外头起了动静。身子有一瞬间的僵硬,而後便听到了帘子掀开的声音。
朱楹似是怔了怔,随後擡脚,深一脚浅一脚,摸到了床边。
扑通扑通。
徐妙容清晰地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我回来了。”
她听到朱楹说了这麽一句。然後,一阵悉悉簌簌声,他上了床。
“徐妙容。”
朱楹又唤她。
他的声音似沾了外头的雪,清冽的紧,也清晰的紧。徐妙容的耳朵莫名作烧,他却又道:“夫妻敦伦,乃人之常情,你莫害怕。”
似是吃羊肉时,舌尖被那股热锅里带起的炙热烫了一下,徐妙容感觉,她的脸也红了。憋了半天,她憋出一句:“王爷喝醉了。”
“我并没有醉。”
朱楹的声音,的确不闻半分醉态。
徐妙容寻思,朱椿府上那酒,莫不是假酒?可,她明明看到,当时他和朱椿你一杯我一杯喝了许多杯,朱椿都已经醉了,他竟然还没醉吗?
可她分明能闻到他身上的酒香。
骂了一句喝酒害人,她琢磨着,羊肉够烧,酒也够烧,两样叠加,效果翻倍,朱楹现在不仅烧,他还骚。
骚死了的骚。
她要怎麽办?
其实她对性+爱的态度没那麽保守。当然,不保守不代表随便。她毕竟不是这时代的人,什麽守身如玉,什麽贞操大过天,她持保留意见。
在她的观念里,性+爱不是一件羞耻的事,享受性与爱,并没有什麽错。
朱楹这个人,年轻,皮相好,身体好,身份金贵,性格温和,除了没钱,挑不出什麽毛病。她记得,初来这世界,知道他们夫妻两个分居两处後,她问过月桃,说他就没有旁的解语花吗?
月桃说,没有,王爷并不沉迷女色。
月桃还说,这也是当时她疯狂迷恋他的原因之一。
安王府的确没有旁的女主子,这样说来的话,他应该……是干净的。
没病的话,她就……放心了。
“王爷。”
她其实还想再说点什麽。
朱楹却问她:“可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