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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川河（第1页）

忘川河

慕锦尘的残魂在忘川河上浮沉，三生石映出的画面定格在谢烬雪初入师门的雨日。少女提着素纱灯穿过紫藤回廊，腕间铜铃碎落满地——那是他亲手刻下的验心铃。

"师兄为何发抖？"记忆中的谢烬雪仰头望他，发梢扫过剑穗银铃，"可是这《清心咒》抄得不对？"

慕锦尘看着宣纸上歪扭的字迹，袖中密信灼得掌心发烫。信是沧溟昨夜塞来的："师尊有令，子时诛杀谢氏女。"他忽然握住她执笔的手，朱砂在"清"字最後一笔洇开血痕。

"若有一日。。。。。。"他喉间鲠着噬心蛊的毒，"若有一日我伤你，定是。。。。。。"

雷鸣吞没未尽之言。现实中的忘川河忽起狂澜，沧溟的虚影自水底浮出，周身缠满青铜锁链："师兄还是这般虚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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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烬雪在归墟裂缝前转身，冰魄剑映出沧溟空洞的瞳孔。他指尖捏着的桃树种突然裂开，露出内里跳动的青铜蜂。

"阿姐，别来无恙。"沧溟的声音混着机械摩擦的嘶哑，"你当真以为，我甘心做慕氏的傀儡？"

阿盏的残魂突然暴起，狐爪撕开沧溟的衣襟——心口处嵌着与赤霄门主同源的火焰玉，玉芯锁着半枚仙界令牌。谢烬雪龙爪捏碎令牌，青烟中浮出骇人画面：百年前，沧溟的灵根被仙界使者生生剜出，换成刻满符咒的青铜芯。

"他们抽了我的情魄。"沧溟的冷笑震落锈屑，"如今这副身子，不过是仙界的提线木偶。"他突然掐住谢烬雪脖颈，瞳孔裂成复眼，"就像你娘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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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锦尘的残魂撞破结界时，正见谢烬雪被青铜锁链钉在龙尸逆鳞上。沧溟的指尖刺入她眉心，扯出缕泛着青焰的魂丝："仙尊要的烛龙心魄，终于成了。"

"沧溟！"慕锦尘的剑气斩断锁链，魂灯碎屑凝成虚剑，"你可知他们用你的身子做了什麽？"

"屠谢氏满门？炼烛龙卫？"沧溟的胸腔突然打开，露出齿轮咬合的青铜心，"还是将阿盏做成了预警铃？"他扯断一截肋骨掷出，骨刺在空中化作阿盏的悲鸣。

谢烬雪在剧痛中窥见记忆残片——沧溟被按在炼器台上时，正是她拜入青云宗那日。仙界使者将他的惨叫炼成铜铃，挂在了她的拜师帖上。

阿盏的残魂吞下青铜心，狐身暴涨如小山。它金瞳淌出血泪，咬住沧溟的机械臂生生撕下："阿姐。。。。。。走。。。。。。"

谢烬雪龙尾扫开坠落的齿轮，逆鳞在沧溟心口剜出火焰玉。慕锦尘的虚剑贯穿玉芯，却见其中封着沧溟最後的情魄——十五岁的少年在炼狱中蜷缩，手中紧攥谢烬雪遗落的剑穗。

"师兄。。。。。。护好她。。。。。。"情魄在青光中消散，沧溟的傀儡身轰然倒地。

谢烬雪拾起剑穗，发现银铃内刻着慕锦尘的字迹："宁负苍生不负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