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匡当……」
萧随心头一紧,捂着熟睡孩子的耳朵,这锁的声音大,改明日换个轻便牢固的来,免得惊扰殿内的人。
等他走进内殿,楚元虞果然被他惊醒,期盼地望了他一眼,目光转到他怀中的孩子,声音不自觉轻柔,「萧随,你回来了。」
萧随的心剧烈跳动着,被她这一句话激得失魂落魄,他突兀的喉结滚动,「嗯,我吵醒你了麽?」
「不丶不是。」楚元虞的手伸出纱帐,作势要抱孩子,「我也没睡着,你把孩子还给我,我喂她。」
萧随没有还给她,但是身躯稳坐在她身旁,「我还没问呢,虞娘,你给她起了什麽名儿?」
楚元虞一想到孩子叫什麽,她的神情滞住,但很快恢复自然,「还未起,你想叫什麽就叫什麽罢。」
萧随不信,不过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盘问孩子的姓名的事就暂且搁下。
他将孩子交给候着的奶娘,吩咐好生照养,等殿内的人退下後,他那张俊俏的脸才直视楚元虞,「衣服褪了。」
楚元虞怔住,看清他双眼的坦诚,似乎只是想帮她通畅,她面上浮现娇羞的红粉,心里却想着等会儿就送他上西天。
「这样的事情,交由御医更好些,不劳你了。」楚元虞不会答应得快,不能让萧随起疑心。没了公主,她也懒得对萧随架什麽好脸色。
萧随越不能做的事情,他就偏要,压着楚元虞的肩膀,强行帮她解了这碍眼的单衣,「你难受,为夫不帮忙疏通,怎麽好意思呢?虞娘,为夫是一心为了你好。」
楚元虞闭上眼,全然抗拒着他,感受到男人钻进被衾,她僵硬不动弹,早已备好的匕首被她藏在枕下。
再等等……她这一次,一定要杀了萧随。
萧随将头埋在她的肩颈,暖玉般的触感甚是喜人,令他爱不释手,摸了再摸,却苦了敏感怕痒的楚元虞,如残蝶抖个不停。
萧随察觉到,唇角勾起一抹邪笑,她怕痒,他从来都知道,只是装作忘却,坏心想惹她露出那副克制的模样,想解脱又解脱不了,只能在半空吊着。
很有趣。
楚元虞提心吊胆了一会,等到男人移开手,才缓缓松口气,下一刻男人的手停在了某处,她的神色登时冷了下来,像死尸的手回春般握紧。
萧随张开口,神色糜艳地伸着舌头舔舐着女人红艳的唇瓣,然後轻轻一嘬,嘬出来半点乳白。楚元虞蓦地挺了挺腰肢。
「太用力了……疼。」楚元虞手搭在男人的头颅上,白皙的手指陷进他灰墨的发丝中,平添一副春色。她就好像被宠幸的妃子,浇灌满了情爱,活脱脱的娇涩。
萧随一定要为她排忧解难,唇舌莽足力气硬嘬,将扫荡到的战利品收入囊中,尽管身下的女人已经被折磨到了崩溃的边缘,他依然不为所动。
是惩罚,也是疼爱。
直到楚元虞不堪忍受地呜咽出声了,萧随才松了嘴,宽大的手不住揉捏女人的脖颈,直把那处弄出了红痕,款款罢手。
楚元虞轻轻啜着,眼神都被他弄得柔情似水,就那样薄薄望着他,欲还欲拒,「萧随,你……」
继续,等你沉浸彻底,就是你的死期。
萧随舌头扫过自己的唇瓣,仔细品尝那股奶香,淡淡的,但是很好喝,他找了个理由,还是不通,需得他再解救。
遂俯身重新含住她的唇瓣,重复流连的动作,却忽略了女人似寒潭的双眸。
楚元虞假装动情,双手揪着床单,再状似难耐放置在枕边,眼睛一直观察男人的动向,见他沉溺其中无法自拔,楚元虞目光骤狠。
下一刻,她拔出匕首,寒芒乍现,尖端正对着萧随的後心,用力一刺!
血雾炸开在她的眼前,萧随舔舐的动作骤停。许久,楚元虞鸦羽般的睫毛颤抖,手脚开始回温,她慢慢掀动眼皮,看到萧随面如白纸,墨黑的眼瞳一动不动盯着自己。
萧随手指曲张,反手握着匕首,唇瓣削薄,微微动弹,血迹顺着他紧拧的手心滑落到手腕,最後再滴落回自己雄劲的脊背中。
楚元虞瞬然回神,抽回匕首欲重新下手,而萧随已经反应过来,登时离她一个床尾的距离。
一击不成,危矣!
楚元虞眼底暗沉,直视他冰冷的面孔,她腰肢一扭凭空坐起,三千青丝凌乱遮挡在胸前,莹润的肌肤只露了半许。
「萧随,受死吧!」楚元虞狠泪出手,举起匕首又对准他的心脏,皆被他抵挡过去,但由於胸腔受了伤,他动作略慢,还是让肩膀被女人捅出了窟窿。
萧随捂着伤处,滴滴血迹垂落在龙床上,他笑容狰狞,字字附骨入髓,「这麽多年了……你依然没变。很好。」
一如既往的狠毒。
楚元虞面对孩子的生父,她的神情丝毫不变,「萧随,天地有情,可你我之间的情,早已不复存在。」
又何谈未变。
萧随重复她这几句话,末了,「好,很好……」
「看来,我也不用对你手下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