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西恩一眼就看出他情绪的不对,问道:“谁来找过你?”
童遥立刻侧过脸,整理着情绪说:“没有……没有人来过……”
卢西恩没有再去问他,而是直接换了一种方式,诱导着:“你应该知道,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会利用某些手段去调查你的,所以你实在不想说……”
他说着停顿下来,给了童遥足够考虑的时间。
那一瞬,童遥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他心里清楚,卢西恩想知道的东西,没有什麽是能瞒得过去的。
于是,童遥压抑着心里的难受,扯出一个看起来不算太好看的笑容,说:“你还是离我远一点吧,行吗?”
“理由呢?”
卢西恩的声音竟然出奇的温柔。
童遥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强迫自己狠下心来,道:“我不喜欢你了。这个理由,你还满意吗?”
他本以为卢西恩在听到这无理取闹的一句话之後,会生气地离开,但事实上,卢西恩只是微微向前,一把抱住了他的肩膀。
“到底发生了什麽?”卢西恩说着,把手从他的肩膀处轻轻滑到他的腰间,“是我哪里做得不好,还不值得让你信任吗?”
卢西恩这麽一问,童遥心脏又是一颤,忽然之间没了戾气:“才不是,你已经很好了。”
“是吗?”卢西恩始终在用自己的方式,诱导着童遥,“那麽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
童遥任命的闭上眼睛,果然,他还是没办法对卢西恩狠下心。
“你能陪我去一个地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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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童遥第二次来到这里。
目光所及之处皆是围墙,黑暗和压抑,是这座城特有的代名词。
在等待的时候,童遥看了卢西恩一眼,问:“你猜我为什麽要来这里?”
卢西恩什麽都没说,却又什麽都懂。
很快,路忠有被狱警领了出来。
隔着一块玻璃,童遥依旧能够清楚地看到路忠有面容上的憔悴,还有那原本就没干过重活的双手,也在日积月累中留下了不少的疤痕。
原来无情的不止人心,还有岁月。
两人对视片刻,还是路忠有先开口,斥责道:“你还记得有我这个父亲?”
童遥回过神,收起自己本不应该出现的情绪,淡淡地说:“是不记得了,但多亏了费远的提醒。”
他特意把“费远”这两个字加重,让路忠有突然意识到了什麽:“‘路远’他把名字改回去了?”
童遥面不改色:“你还不知道吗?他在你出事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就把费氏扶上了台。费氏的总裁,自然不会姓路。”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路忠有微微下凹的眼窝里满是震惊,“我那麽信任他,他怎麽会背叛我!他还说过,会尽快让我出去……”
路忠有的情绪有些激动,说着说着开始咳嗽起来。
而这时候,童遥在路忠有看不到的地方,死死地攥紧双手,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强忍着自己不去问一句:你还好吗?
路忠有咳了将近十多秒钟,才停下来,他看着童遥那一脸冷漠的表情,胸口越发喘不上气:“你……你……是故意来气我的吧?”
童遥沉默着,迟迟没有回答,路忠有也就将视线放到了他的身後。
“还带人过来看我了?”路忠有嗤笑,“是生怕他不知道你的父亲是什麽样的人吗?”
“是啊。”
童遥回过头和卢西恩对视一笑,直言道:“我就是想让他见见你。”
路忠有不以为意,随口道:“这要是一个女的,我还以为你是带他来见家长的。”
“男的为什麽不行呢?”
童遥的声音不大,但路忠有却听得清楚,他身体一僵:“你什麽意思?”
童遥咬紧了牙关,他就是想让卢西恩知道路忠有到底是一个多麽恶劣的存在。
“就是你想的那种意思。”童遥回答。
路忠有一下就怒了:“臭小子!你他妈干什麽不好,要跟一个男人搞在一起!”
“路远已经不是我路家的人,我还有你!”
“我路忠有就算是干了再多的错事,你也不至于要让我绝後吧?”
童遥早已放下了手中的连接电话,但路忠有的咆哮声却没有停下。
他冷冷地看着对面狱警出手拦下了路忠有,准备结束这次见面。
“路遥!”
路忠有最後喊出的一句,让童遥脚步一顿,重新拿起电话:“忘了告诉你,下次见面,记得叫我童遥。”
说完,他从窗口收回视线,缓了好一会儿,才说:“我们走吧。”
作者有话要说:
太久没出场了,大家还记得遥遥的疯批哥哥和爸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