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幽菲趁机跳进软绵绵的沙袋子,借着缓冲,将南青安全转移到头上。
可明月楼被炸後,正好倒塌的方向,是朝着她们砸过来的。
甚至还冒着熊熊燃烧的烈火。
眼看要砸到她们身上。
南青下意识要护着江幽菲。
江幽菲下意识要护着南青。
两人反而撞在一起,南青躺在她身上,抱住她的脑袋。
千钧一发之际,叮铃铃——风铃响起的声音,近在耳边,却又远在天边。
下一秒,南青和江幽菲的身影被转移到安全的地方。
金刚杖杵在地上,作为支撑点,夹起了板车,挡住了倒塌的楼顶。
一个穿着灰色长袍的和尚,举掌,悲悯念道:“阿弥陀佛!”
轻柔的声音却宛如洪钟,连没被破坏的院墙内都传荡着:阿弥陀佛。
颇具压迫感的语气。
“痴儿,自作孽不可活。”斗笠下惋惜不已。
可大炮轰炸的地方,袅袅升烟,火势弥漫,早已经没有任何人影,只剩下半中腰被炸断的楼。
“明知为师给你下了禁忌,就是不许你为非作歹,却还要执意违背。”
然而话落,她身後已经虚闪出现一道宛如从空气中钻出来的鬼影。
实际他已经快到肉眼难辨的程度。
但出来之後,他的胸口有一个血口,明显是刚刚自己扣的。对自己都如此残忍。
让和尚不禁皱眉:“为何执迷于此?”
高屈途居然没死,他衣服浑身破破烂烂,分明被炸得不轻,甚至从身上取出一套被炸穿的软甲,显然又是什麽利器护具救了他一名。
眼下还是有反击之力,他疯狂朝和尚攻击:“我大业未成,我高家尚未复兴,岂能容你压制!”
“放肆,我可是你师父。”和尚不悦地挥掌,竟然将金刚杖轻松取过来。
尚有应付的速度,击打在高屈途的腿上。
“可还记得我不允许你滥杀无辜?”
高屈途被迫落地那一瞬间,嘴角得逞一笑:“师父的话,我怎麽敢不记得?”
砰——随着而来的是枪声。
不远处高墙上,面具男举着燧发枪一枪打穿了和尚的背,直接从胸口穿过。鲜血瞬间染红和尚的背,令人惊惧。
“可如果动手的不是我呢?师父!”高屈途立即动了手势。
面具男填充弹药一步一步将子弹塞进去,即将要朝和尚打第二发时,已经有枪声不断连击发出声音。
砰!哒,砰哒!金属撞击与子弹的射出。
南青靠在江幽菲身上,但闭着一只眼聚焦,靠着感觉在朦胧的夜色下,射向了面具男。
面具男衣襟渐渐染血时,他错愕地擡起头望向南青,似乎有点震惊。
“八百米开外?”
隔着那麽大断距离,南青自然听不到他在说什麽,她只是凭着感觉,靠着仰角不断开枪,抛物线的子弹不断散落打在面具男脚下,直到连击燧发枪没子弹为止。
因为南青知道燧发枪再强不过四百米射程,但是只要改变射击的角度,仰角射击,最长射程可以达到一千米,尽管失去精准度,但却可以靠量打中那麽一两枪。
虽然是凭借运气,但总归比什麽都不做要好!
“大师,不管你是谁,反正你救了我们妇妻俩!”南青看见面具男面朝地倒下的身影,她倒吸一口气只觉得喉咙管刺扎般疼痛,没忍住吐了口血出来。
“青儿!”江幽菲胸口一痛,顾不住自己是强冲穴位醒来的代价,连忙要给南青诊脉。
然而高屈途还不死心,抓起金刚杖,以作射枪的姿势,朝南青猛地甩去。
破空的声音,裹挟杀气,伴随他吐血跪倒在地上。
躺在地上的和尚点了自己两个穴道,封住血流,她从地上缓缓站起来,同样甩出钢丝将金刚杖拉了回来。
随後金刚杖重新回到她手上。
眼看高屈途黔驴技穷时,他偏偏拿出燧发枪,冷笑一声,这次枪口不是对着南青,而是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