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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第2页)

标记不会骗人,厌恶,喜欢,都能明显的从信息素中感应到,陆庭颂的愧疚和情愫,都在此刻达到顶峰,如同一抔刚煮沸的水,将宋嘉言浇得钻心滚烫,直击灵魂深处。

这个男人,真把反悔打脸表现得淋漓尽致,若不是有标记在,有哪个人会相信他这样喜欢自悖之人的心意?哪怕心动一秒,都唯恐带着森寒阴谋。

原来,他心里,真的有我。

宋嘉言咬唇,因此更难过。原来被人爱着,竟是这麽痛苦的事。是他从前天真,以为爱如蜜上甘霖,如今再看,不过是徒生枷锁,自讨苦吃。

他低头,更往陆庭颂怀里缩去,眼睫挂着泪珠,如同缺乏安全感的,受了伤的毛茸茸的小动物一般,神智昏沉地抽泣着,发出难捱的哽咽。

他宁愿陆庭颂永远不爱他,也不要陆庭颂回过头来对他说爱。

这天底下,又有谁能甘心接受自己的爱情的结局是注定的悲剧?

他到底是恨的,恨陆庭颂爱他,恨陆庭颂给他带来了遗憾,并且永远也无法释怀。

陆庭颂看他哭,心脏丝丝刺痛,又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那麽高大强壮的一个alpha,如今变成了慌乱无助的,为爱困苦的普通男人,哭腔压都压不住,优雅尽失,冷静全无,狼狈哽咽道:“嘉言,是我不对,是我错了,你怎麽惩罚我都好,要我死也行,不要再哭了,好不好?”

“我再也不敢了,”陆庭颂泪流满面,吸了好几口气,紧紧搂住宋嘉言的後背,将他往怀里用力揉去,擡起受伤的右手胡乱擦了把满是泪痕的英俊脸庞,又低头用脸颊蹭宋嘉言的发顶,嘶哑道,“嘉言,我再也不敢了,我他妈就是个傻逼,再骗你我就是傻逼,我知道你难受,你先忍一忍,不要哭了,我去拿湿衣服给你擦擦降温,很快你就不难受了,不要哭了,好不好?”

“嘉言乖,我很快就回来。”说罢,陆庭颂亲吻宋嘉言的额头,又擦了擦宋嘉言脸上的泪水,将宋嘉言平放在柔软的沙地上,宋嘉言抽噎不止,泪眼朦胧间看见了陆庭颂湿润的,印着鲜红巴掌印的脸庞,那样叫人心酸动容。

他心中针刺连绵,闭上了含泪的双眸,只觉得脑袋更痛了。

陆庭颂踉跄起身,拿着刚才给宋嘉言敷额头的一方断袖布巾朝海边走去,匆匆清洗後踩着沙子返回,红着眼睛用微凉的布巾温柔擦拭宋嘉言的额头,脸颊,耳後根以及脖颈,擦完整块布都热了,又站起来返回海边清洗,如此反复折腾,将宋嘉言的身体都擦了一遍。

“怎麽样?”陆庭颂将湿布重新敷回宋嘉言的额头上,跪在他身边执起他的手,俯身观察他的状况,小心翼翼地问,“舒服一点了吗?”

擦拭身体只是让体温舒服一些,但宋嘉言还是难受,整个脑袋胀疼抽痛得他想死,生理性眼泪自眼角滑落,滚过了潮湿的脸颊,宋嘉言张嘴虚弱地说:“我想要……”

陆庭颂没听清,问:“想要什麽?”

宋嘉言说:“信息素……”

陆庭颂当即抱起他,释放信息素,答道:“好,信息素,要多少,这样够了吗?”

宋嘉言摇头。

陆庭颂又释放更多信息素包裹他,问:“这样呢?”

宋嘉言靠在他怀里,疼痛减轻些许,嗯了一声。

陆庭颂又问:“还想要什麽?”

宋嘉言:“渴。”

于是陆庭颂再次放下他,跑远,摸黑找来了一颗已经微微发枯的椰子,用坚硬的石头砸开,两只手都震得发麻,中了枪的右臂因使用过度,臂丛神经断裂,彻底没了知觉。

苍白干涸的薄唇抿了抿,陆庭颂後背冒了冷汗,他试图擡动手指,但毫无反应,整只手臂如同断了线的木偶一般,再不听大脑的使唤。枪伤威力不可小觑,没去半条命算不错的了,陆庭颂在原地定了好一会儿,接受了自己变成断臂侠的事实,他假装什麽事都没发生,单手拿着裂了口的椰子回到宋嘉言身边,以唇渡水喂了宋嘉言好几口淡淡的椰汁,然後拿手背擦了擦他的唇,低声问:“嘉言,还想要什麽?”

宋嘉言在病中无助,望了眼漆黑的天空,复又用通红的湿润的眼睛看向他,像在同他许愿,微微哽咽说:“爸爸……”

陆庭颂身躯微震,那一刻当真是心如绞痛,他深深意识到,自己给宋嘉言造成了不可磨灭的伤害,那些伤痛在宋嘉言心底扎了根,再也治不好了。宋嘉言脆弱无助时,朝他要了三样东西,他轻易办到了前两件,唯独这一件,是他毕生也办不到的事。

因果循环,天道轮回,这一次,他对宋嘉言动了情,却再也没办法堂而皇之对嘉言说爱,甚至连对不起这三个字都说不出口,因为太过苍白无力,太过一文不值。陆庭颂无所适从,紧紧圈住了宋嘉言瘦小的身体,他抱着宋嘉言,在温暖的火光下,整个人透露出一种深深的茫然与无力,如一头优雅的头狼,在长途跋涉中失了分寸,迷了路。

“嘉言。。。。。。我。。。。。。嘉言,不怕,我陪着你,我陪着你。。。。。。”他慌不择路,再说不出宋业德是活该这种话来,只能抱住了宋嘉言这根救命稻草,再次流下了悔恨的泪水,他怕再不抱紧,宋嘉言推开他时,他孤立无援的一只手,抵不过宋嘉言千军万马般的寒霜匕首,只需一刀击中,宋嘉言就能轻易推开他,再也不回头。

陆庭颂恐惧那一天的到来。

他生了一碰就碎的软肋。

宋嘉言就是他渴求已久,蓦然回首的心间软肋。是他不知好歹,辜负了宋嘉言一腔情意。他痛定思痛,在心中毅然发誓,此後,他必定会以千般深情,万般爱意,来偿还宋嘉言所失去的一切,弥补宋嘉言受到的所有伤痛。

可惜老天没有给陆庭颂这样的机会,先前他失血过多,後来劳心伤力照顾生病的宋嘉言,便逐渐体力不支伤势加重,也发起了高烧,他头重脚轻,吃力蹒跚,高大身躯直接在给宋嘉言清洗湿布的途中晕倒在了海岸边,两人一个病患一个伤残,就这麽隔着十米远,在漆黑的後半夜一同晕厥了过去。

月光朦胧,倾洒在了陆庭颂往返的脚印上,那脚印重重叠叠深深浅浅,如同支离破碎的姻缘线,若再不重新修补,恐怕下一秒就要分崩离析。

再次醒来时,陆庭颂躺在了病床上,床头上挂着点滴。

他的脑袋和身上的鞭伤都缠着白色绷带,肩膀和手臂上的枪伤已经进行了手术处理,正毫无知觉地被三角巾吊着固定在身前,整个人被包扎得如同木乃伊一般,身上没一处是好的,肺部也因溺水有些感染。

额头上的伤口已经结痂,但脑震荡的後遗症还未消散,陆庭颂头痛欲裂,他昏迷了快一个星期,恍惚的记忆慢慢涌入脑海,他环顾空荡的四周,随後眼睛徒然睁大,瞳孔紧缩,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直接用嘴咬开了输液针,不顾往外冒血的手背,赤脚就下床冲出病房。

正巧陆庭枭开门进来,见他如此,连忙拦住了他,担忧道:“哥,你怎麽下床了,你伤还没好。”

“嘉言呢?”陆庭颂神色焦急,捉住陆庭枭急切问道,“嘉言呢?”

“哥,”陆庭枭明白他心系宋嘉言,但也不能不顾及伤势,扶住他说,“你先别急,回床上躺着。”

“我问你嘉言呢!”陆庭颂见不到人,变得很焦躁,一颗心悬在胸腔里不得解脱,如同失去了心爱的猎物的猛兽,盯着陆庭枭失控地低吼,“他在哪,回答我!”

宋嘉言生病了,此刻一定很需要他,他不能离开宋嘉言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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