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麽。
为什麽你才刚回来,却又要离开了。
花晚晚觉得更奇怪了,她觉得这人好像听不太懂话,回家就是回家,哪有什麽为什麽,她在外边玩得不开心了,当然就要回家。
于是她懒得理他了,挣扎着想要翻开被子,一副立马就要下床走人的架势。
苏梦枕仅有的理智一瞬化成了飞灰。
他当即一把捉住了她的腕子,迫使她的动作不得不停了下来。
花晚晚一下子就不乐意了,她下意识伸出另一只手来,也握住了他的手腕,想要使力掰碎他的臂骨,但又不知道为什麽,潜意识里却一直有个声音在极力制止着她。
于是她犹豫了,有些困惑的擡眼看他。
他眼眶红了,目光中燃着两盏寒火,炽烈,灼热,却又裹挟着难以言喻的哀恸。
他好像在问她,却又好像不是在问她,“为什麽又要走?!”
花晚晚眼眶也红了,她觉得他好凶,病病又凶凶的,她又想逃了,可是对上他,她明明有一把子力气,但脑海里的那个声音好讨厌,害得她总是不敢用力。
她直接被气哭了。
一滴泪水溢出了眼眶。
紧接着就有第二滴,第三滴。
苏梦枕所剩无几的理智瞬间回拢。
他心头一紧,立马慌了神。
他手足无措,只能慌张地颤着手为她一下又一下的拭去眼泪。
可是她的眼泪一滴又一滴,好像要把这些天以来的委屈全都从眼眶里挤出来,如同开了闸的洪水一般,一发不可收拾。
他的心一抽一抽的疼。
她毫无所觉,仍然沉浸在自己的悲伤里,抽抽噎噎,哭眼抹泪,难过极了。
“呜我讨厌你,我讨厌苏小刀……”
“苏小刀他变了,他对我好冷淡,他不再是我的苏小刀了……”
“我要回江南呜……我要回桃花堡,我要回百花楼呜……”
苏梦枕觉得心疼极了。
他伸手将她慢慢揽入了怀里。
他不自觉又红了眼睛,指节绷到发白,全身也都在微微颤栗着。
他向来都知道她很聪明,他这些天在躲着她,她其实已经感觉出来了,但却没有说,也没有问。
她其实是个很懂事的姑娘,她连委屈都是悄无声息的,若不是因为今天醉了酒,或许连离开也是悄无声息的。
如今他无比庆幸,庆幸她还没有离开。
是他错了。
这件事,是他不该,是他没处理好。
是他明知道逃不开,躲不过,放不下,忘不了。
却偏偏还要作那些徒劳无谓的自我挣扎。
是他心思太深,执念太过,以至于如今作茧自缚。
全都是他,是他的错。
她的一滴眼泪,他满盘皆输。
他认输了。
作者有话要说:
-匿名兔子:请问,给人偷偷取外号,喝醉後不小心说溜了嘴,该怎麽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