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什麽眼神……我说的不对?”
“咳咳咳……”
宋序的咳声打断了嘉画和一只猫的辩经。
她立即看向他,他盖着被子,发丝有些缭乱地散着,脸色苍白,眉头紧蹙,很不舒服的样子。
嘉画摸摸他额头,又摸摸他脸,果然昨晚起的烧还没退,这会儿更热了,但脖颈和额头却全是冷汗。
她又去握他的手,是冰凉的。
这被子盖了跟没盖似的,根本感觉不到暖意,除去他发热的体温,其他地方倒是冷得很。
他又咳起来,咳得更厉害。
“宋序!”
嘉画一惊,忙伸手给他拍背。
怎麽感觉比她想象的严重?
她立即唤了人来:“去问问穆太医何时到。”
侍女忙道:“正巧到了,我瞧见和星姑姑带着人过来。”
说话间和星果然领着穆太医进了屋。
穆太医是老熟人了,不过之前都在寝殿正殿。
“何时搬到这里了?”他环顾了圈,拎着药箱过来。
嘉画给他让位置,便索性坐到床头。
“今早搬来的。”
“……最好还是生个炉子,这屋里许久不住人,有些阴冷,不适合养病。”
穆太医搭上宋序的脉搏,皱眉问:“怎麽又着了风寒?难道又洗了什麽冷水澡?”
“不是不是……”嘉画尴尬,“只是一不小心吹了冷风……”
“胡闹。”穆太医摇头,“病去如抽丝,未好全之前不能如此乱来。”
“是……不过我看他难受得很,是不是腿疼的原因?”
“腿?……”穆太医掀起被子查看了小腿处的伤,又看了眼肩膀处的伤,继而观察脸色,拨了眼睑,探了心口,再重新号脉。
这过程中宋序没有醒来的迹象。
“现在不是腿的问题,也不是着凉的问题,是他心疾犯了。”
他脸色有些凝重。
心疾?
嘉画惊诧:“……为何会犯心疾?”
难道又是她气的?因为她打了他一巴掌?……
“他天生心疾,之前我就说了,要好生将养,切忌大喜大怒大悲。”穆太医正色道,“心乃君主之官,统摄五脏六腑,心脉一旦受损,那麽五脏六腑也会跟着受影响……老夫看他这模样,想必是疼了整晚,才致使现下昏厥。”
他顿了顿,又皱眉问:“上次留的方子怎麽不熬药喝?就这样忍一晚上?这可是要闹出人命的事。”
嘉画怔然。
一晚上……所以他今早不是醒得早,而是昨晚疼了一晚没睡?
他半点没说,她也根本不知道。
她望了眼宋序苍白无色的脸,惊问:“那现在……怎麽办?”
穆太医说:“没什麽特别好的办法,心疾不能根治,心脉一旦受损,恢复较慢,最好还是不要大动情绪,药就按照之前的熬来喝着,另外,如今入了冬,无事泡一泡药浴倒也有好处。”
药浴?
嘉画想到什麽,忙问:“温泉如何?”
“既是将养,温泉对他自是有好处的。”
“我知道了,多谢穆大人。”嘉画迟疑片刻,又忍不住问,“那有没有什麽别的药可以代替汤药的?”
“别的?”穆太医想了想,“倒也有,我们太医院院正路老大人配过一味麝香养心丸,倒是不错,我回去可配了让人送来。”
“苦吗?”
穆太医被问的一愣。
“药哪有不苦的?”
“那会比汤药好点吗?”
“怎麽?是他怕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