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季文的心思又压下去,可又忍不住想万一真在这里呢?
谁不想见一见探花出身,不过一年的时间便身居高位的人,甚至人人称赞。
突然她被拍了拍肩膀,吓了一跳,“做什麽?”
“你在想什麽?发什麽呆?”
“刚刚山长接待了一个人,态度很好。”季文回道。
“正常吧,最近很多人都会来拜访山长。”
离开书院後,骆荀一便回了府。
这几日大致了解各个书院的文风重点,又抽查了一些人的文章,骆荀一便不再去拜访剩下来的书院。
地方官员也会主动来寻骆荀一汇报情况。
在这里待了半月後,骆荀一便向徐父提出离开。
徐陵并不待见她,甚至认为是她向圣上告状上眼色。
骆荀一没有解释的必要。
两人每次见面基本都是不欢而散。
科考前两个月,骆荀一带着徐韫回了京都。
她的事务开始忙碌起来,整日待在宫中也不会回来,甚至留宿几日。
在家中等着的徐韫越发不满,却没处发作。
石卿学会了走,便整日跟着父亲的身後。
炎热的天气过去,转而进入初秋。
庭院中,徐韫穿着薄衫,坐在长廊处,看着石卿慢慢走过来。
石卿的五官开始长开,越来越像骆荀一,可脾气却也是一个挑剔的。
“抱……抱”
她费力地说话,只能说出单字,攥住父亲的衣摆,漆黑的眼眸巴巴地盯着他,看上去很是可怜。
徐韫垂眸盯着她,俯身把她抱了起来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小时候就开始粘人吗?”他随手拿了一个葡萄塞进她的手里让她玩,又看向长廊的尽头。
只有侍从在那里打扫。
他眉眼有些幽怨,还不如继续待在南方,回来做什麽。
为什麽会这麽忙?
又不是只有她一个官员,她不是还有下属吗?
庭院内的落叶一片一片地掉,明明早上才扫过,又多了许多。
“让人换一批花来。”他对旬邑说。
“等妻主回来,把我让人买的酒也端上来。”他像是想到什麽,“妻主带回来的狗,最近让它不要乱跑。”
起码不要跑到这个院子里。
石卿刚学会走路,谁知道会不会被吓到。
他像是无聊了,让人将石卿带回屋内休息,擡手别了别耳边的碎发,越发郁闷。
庭院的景色他几乎都看腻了,可妻主却还没有回来。
临近夜里,骆荀一穿过庭院,径直来了徐韫的院子里。
各方的屋内点着蜡烛,不少侍从已经歇下,四处静悄悄的。
在外面的侍从看见家主,连忙低头不敢直视。
骆荀一推门进去,便看见徐韫坐在地上寻东西。
“阿绵在做什麽?”
地上铺了毯子,以至于他听到声音就跪坐在了地上,呆呆地仰头看她。
他伸手想要她抱,眉眼透着委屈,长发披散在肩膀上,看上去十分温软。
骆荀一俯身把他抱了起来,徐韫埋在她的怀里,细长的手指紧紧攥着她肩膀上的衣裳。
“妻主到底何时才能早点回来。”他声音闷闷的,“我不想一个人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