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年珠真嫁给了弘昼,年家又该何去何从?
所以,年羹尧也好,还是年家也好,绝不会放任这种情况发生的。
弘昼很快也想明白了这件事,忙开口道:“可是……我从未奢望过当太子当皇上,年总督,若是你不相信的话,我现在就可以给你立下字据的。”
“五阿哥,这种事哪里有立字据的道理?”年羹尧是哭笑不得,是万万没想到四爷竟能教出这样单纯的儿子来吗,“就算真如你所说,你对皇位没有兴趣,那以後你在四阿哥与六阿哥间该如何取舍呢?”
“我可是听说你与四阿哥关系很好,一向是同进同出,说是同穿一条裤子都不为过……”
弘昼脸色一白。
这个问题,他还真没想过。
年羹尧也不好对他说重话,直道:“五阿哥舟车劳顿,辛苦了一路,不如先回去好好歇息,很多事情以後再说也不迟。”
弘昼只得先下去。
晌午时分,年珠就从年羹尧嘴里听说了这件事,惊得是回不过神来。
年羹尧却是皱眉道:“……我看这个弘昼阿哥也是没安好心,好端端的竟想要娶你?还口口声声说孔家的人不知根不知底?”
“这孔家的儿郎就算再不称其,还能比他不成器?就他做的那些事,我在四川都有所听闻。”
真是狗听了都摇头。
如今弘昼能一时兴起跑到四川来,来日若弘昼喜欢上了别人,谁知他会闹出什麽事情来?
一直没说话的年珠却终于知道弘昼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呢。
这人今日与她说话时心事重重的,更是不敢看着她的眼睛,难道……男女之间真的没有纯友谊?她重新审视了这个问题。
年羹尧又道:“以雍亲王的本事,想必他很快就能知道弘昼阿哥跑到四川来了,定会派人将他抓回去的。”
“这小子到底是雍亲王的儿子,我也不能将人赶走,只能好吃好喝招待着。”
“珠珠,这些日子你离他远些,他向来离经叛道,指不定做出什麽事情来。”
年珠点头道:“阿玛,您放心好了。”
她觉得弘昼不是这样的人。
***
等着弘昼一觉醒来,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这院子里多了十几个丫鬟婆子不说,这些丫鬟婆子看似各司其职,实则所有人都在暗中留意着他。
他打算出去走走,谁知那些人却是紧随其後。
他不过刚表达了不满几句,身後那丫鬟婆子就跪地说什麽这是总督府的规矩。
弘昼本就烦闷头疼不已,被这几个丫鬟婆子一闹,是愈发头疼,索性擡脚去了如意院。
他刚到如意院,就发现,好家夥,这如意院的丫鬟也多了几十个。
其中还有好几个腰间佩刀的丫鬟。
弘昼皱眉看向迎出来的杨嬷嬷,没好气刀:“这是怎麽一回事?”
杨嬷嬷笑道:“还请弘昼阿哥见谅,今日中午突然有个小毛贼闯进了总督府,所以总督大人吩咐加强戒备。”
“特别是如意院,七格格是姑娘家的,所以得愈发小心。”
弘昼:“……”
他虽说不如他四哥聪明,但也知道堂堂总督府,哪里有贼人敢闯进来?想必年羹尧防的就是他这采花贼。
他心里很是不舒服。
他又不是非娶年珠不可嘛,不过是想要救年珠于水火之中,这些人真是的,好心当成了驴肝肺。
年珠正在院子里晒太阳。
如今已至深秋,有了些寒意,可惜四川是南方,不像北方一样有地笼,只有炭盆,所以她就叫人搬了两个炭盆子在院子里看落叶。
听见响声,她回头道:“五阿哥,你来了。”
语气丶神情一如当初,仿佛没有任何变化。
弘昼心里原有些惴惴,见年珠如此,厚脸皮的他也没觉得有什麽不好意思,理所当然将今日求亲一事道了出来,最後更是没好气道:“……年总督这是什麽意思?防着我不成?难道在他心里,我就是那等小人不成?”
“我啊,可是把你当成亲妹妹一样看的,不想见你受委屈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