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跟本王置气?”谢川放下筷子,冷冷的盯着我。
我回过神,才发觉最近越来越爱走神了,原因无非是放不下我那在军营的弟弟,我连忙摇头:“没有,奴婢不敢。”
“谁让你自称奴婢的?”谢川的脸色很差,黑沉沉的很是压抑。
我不知哪里说错了,难不成我要自称妾身吗?我试探性改口:“那,妾身不敢?”
谢川突然握住我的手,语气也放缓了不少:“听风,你是本王的王妃,这端王府的女主人,你且慢慢适应,切不要生旁的心思,妄想离开我。”
他这金口一开,我着实有些承受不来,其实我并不需要他虚假的承诺,我也不会离开,除了端王府我无处可去。
“王爷,妾身不敢生旁的心思,你若不允我离开端王府,我便永不出府。”我乖顺的像一匹被驯服的猫,只因我早早地就已认命。
谢川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许是对我乖顺的态度産生了厌倦,拂袖离去,连饭都不吃了。
在端王府的这一月,我百般顺从,从不与他争锋相对,更不敢有半点忤逆,我就是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没有选择权。
我沉默,乖顺,懂事,并不是我生来就如此,是因我在东都这些年学会了做小伏低,只有这样我才能活下去,安稳的活下去。
谢川想必已经对我厌倦了吧,男人嘛,都一样,轻易得到的,永远不会珍惜,比如我的父亲,与我的生母一晌贪欢,留下了我,允她承诺,却辜负了她满腔深情。
我亦不敢奢求堂堂王爷的宠爱,待他新鲜感过後,只希望我的结局不要像小娘那般惨。
我安静的吃完饭,婢女走进来凑到我耳边讲话:“王妃,王爷在书房等你。”
我应下,先回寝室梳洗自己,被送给端王的这一月,他好像格外热衷我的身子,本来我也是供他取乐的,如今生米都已煮成熟饭,我还有什麽可腼腆的。
我穿着轻薄的纱衣,端着一盘糕点走进书房,书房外的侍卫早已遣散。
进门後,我看见谢川正坐在书桌後处理公务,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毛笔,他微微低头,不知在写些什麽。
“王爷,见你刚才没吃多少,妾身带了一盘糕点,你且吃一些。”我将糕点放在一旁的桌子上,静静地站在原地,瞧着还在处理公务的他。
外面都传他是病秧子王爷,连早朝都被皇帝给省了,可他倒是天天忙的不可开交,除了用饭和晚上睡觉的时候,我几乎没见他出过书房。
谢川趁着收笔间隙擡起头:“站那麽远做什麽,过来,给我研磨。”
我到他身边研磨,看了一眼他手下的公文,是关于江州水灾一事,我连忙收回视线,生怕看见什麽不该看的东西。
谢川却问我:“这江州水灾泛滥,难民激增,依当下局势,你有何见解。”
我:“妾身不敢妄议朝政。”
话音刚落,谢川便将毛笔放下,饶有兴趣的瞧着我,笑得让我捉摸不透,我不知他又在想什麽折腾我的法子。
他握住我的手,指腹细细摩擦我的手背:“那你敢妄议什麽?私下里打听我的脾气,看我有没有故意虐待柳听煊?”
“我……没有。”我有,的确有。
谢川擡手扣住我的腰,轻轻松松将我带入怀中,我坐在他腿上,被他擡起下巴,被迫与他对视。
他依旧笑着,这眼神并不冷漠,反而多了几丝调戏和温存:“柳听风,你天天这麽端着,累不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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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想过谢川会如此直接的戳穿我的僞装,甚至能准确的说出我和娘亲在江州时居住的地址。
我疑惑的瞧着他,妄想看出一点似曾相识之感:“王爷,你去过江州?”
谢川低笑,收了收他放在我腰间的手:“不止去过江州,还见过你。”
他见过我?但我确实不认识他。
再说,我和娘亲在江州过的不过是寻常百姓的苦日子,那时娘亲只是爹爹养在外头的外室,连姨娘都不算,他一个皇子,怎麽可能同我们産生交集。
在我追忆过去的间隙,谢川已经解开我的衣裙,我按住他的手,又羞又愠:“王爷!你怎麽……”这般不分场合。
谢川挑逗般观望着我,手上的动作却越发放肆,平日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在床笫之事上倒别有一番态度。
“听风,你可以叫我名字。”
他没有自称本王,但我也不敢直呼他名讳。
“还是回寝居吧……”进入端王府後,她在这方面的经验除了及笄那天嫡母塞给她的册子,就是谢川身体力行的指导了。
谢川却没有继续下去的意思,向我解释:“放心吧,听煊在军营里,对他有益无害。”
“妾身谢过王爷。”我微微颔首,其实谢川待我一直很好,是娘亲去世後,对我最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