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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前夫 已修你可知福庆公主最爱哪(第2页)

谢徽看向萧惊鸿,神情明明再平静不过,却仿佛有万钧之力压下:“别忘了你的来意。下来吧,莫要让人看笑话。”

萧惊鸿不说话,目光还是阴沉沉盯着容冲。谢徽毫不在意萧惊鸿的怠慢,平静地看向卫景云:“卫城主。”

显然,谢徽的话比萧惊鸿的有分量多了,卫景云要是还置之不理,那就坐实了要帮容冲。卫景云可不想给外界造成这种误会,他手指轻挥,水火不侵的藤条瞬间变成墨迹,随便一挣就散了。

谢徽笑了笑,对着卫景云浅淡颔首:“多谢。此事因燕朝而起,我在此向诸位说声抱歉。这艘船的修缮花销,我愿一力承担,诸位若有谁刚才受了伤,也可以来找我。”

谢徽处变不惊丶从容得体,颇有宰相风范,很快赢得衆人好感。另一艘船上的客人知道没有免费热闹可看了,顺势下船,路过谢徽时主动拱手:“谢相,久仰。”

谢徽一一回礼,无论敌友贵贱,他态度如一,举手投足间都是权臣的庄重从容。容冲看着谢徽这副作态,倒胃口至极,他随意撩开衣摆,从高高的船舷上一跃而下,吊儿郎当道:“僞君子,让开,我要去里面找那个姓钱的商人。”

两个白衣婢女立即上前,一板一眼道:“请出示请帖。”

容冲挑眉,手中剑铮铮长鸣,眼中透着一股凌厉恣睢:“江湖中人给你们面子,称你们一声仙岛,你们就真觉得自己是仙人了?我看你们谁拦得住我?”

殷夫人摇着扇子,娉娉袅袅走过来,轻声呵斥婢女:“放肆。妾身早就给容将军送了请帖,只是容将军一直没回复,妾身还以为将军不来了。将军来了,已是妾身之幸,不过是忘了带请柬,岂能因此怠慢贵客?小丫头不懂事,将军莫和她们一般计较,这边请。”

容冲淡淡扫了她一眼,大步往岛内走。

三个月前,容冲确实收到所谓蓬莱仙岛的请帖,帖子上号称岛主寻到了起死回生的灵药,将首次展出复活的前第一美人福庆公主。容冲看完後,二话不说扔到了废纸篓里。

放屁,真正的赵沉茜他才去看过,殷夫人复活的是个谁?骗钱都骗到了他头上,简直搞笑。

容冲在心里狠狠嘲讽了一通,但并没有提醒其他人,甚至有人打探他是否去蓬莱岛时,他从不正面回答,刻意营造出一种模棱两可的态度。

他亲手将赵沉茜从雪地里带走,所以知道殷夫人在骗人,但在许多人眼里,赵沉茜自那夜郊外遇袭後,就彻底失踪了。

皇城司侍卫全部战死,狐妖自爆,唯独赵沉茜,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敌我双方都拿不准她的下落。这些年一直有人觉得赵沉茜没死,新党丶旧党丶北梁人丶野心家,私底下许多人都在寻找赵沉茜,但面上谁都不愿意承认,并要痛骂几句妖女来划清界限。

容冲乐得看戏,很想看看这次又是哪个冤大头被骗,所以没拆穿殷夫人。没想到回旋镖这麽快就扎到他自己身上,赵沉茜意外被洪水冲走,由一个商人捞起,真的被带到了蓬莱岛上。

他心里气得要死,但捅出来的篓子不得不解决。他看着对蓬莱岛不屑一顾,其实早就等不及登岛了。

嘴比谁都硬,行动上却很配合,甚至他还得顺着殷夫人的说法,将那三个男人骗进去。不需要很久,只要够让他将赵沉茜转移就行了。

容冲不屑一顾地往岛上走,卫景云揽袖站在甲板上,静静看着容冲的背影,忽然开口:“容冲,你忘了带一件东西。”

容冲心神一凛,知道卫景云这个阴批又要出损招,他装作漫不经心回身,不耐烦道:“什麽东西?”

空中洇出一滩墨,飞快抽出绳索,将水晶棺材吊起,稳稳当当放在容冲面前。容冲看着再熟悉不过的东西,眸中却是一派不在意:“关我什麽事?”

“哦?”卫景云紧盯着他问,“你一露面就劈碎了这个箱子,我还以为你很紧张这里面的东西呢。真的不是你的吗?”

容冲坦坦荡荡,道:“卫城主,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无所事事,我有正事要做的。海州一批重要军械失窃,我追着气息而来,发现货已经被掉包了。至于奸细如何掉包军械,标记为什麽会出现在钱掌柜船上,我也很想知道。你要是实在闲的没事,就和你的侍女吟诗作对去,别耽误我办事。”

说完容冲转身,大步流星走了,仿佛完全不在意那副水晶棺材的下场。卫景云睫毛下敛,暗暗掂量容冲的话,他眸色本来就浅,认真思索时琥珀色的眸子越发如名贵宝石,在阳光下波光粼粼,美好的让人不忍心打断。

云中城本是取闲云野鹤丶不染世俗之意,但现任城主实在太美貌,导致江湖中不少人觉得云中城是云中仙人所住之城的意思。从这个角度看卫景云,倒也不负云中仙人的美誉。

殷夫人欣赏了一会卫城主的美貌,说:“卫城主,刚才那个客人说,这座水晶棺材是他的货物,今晚要拍卖。妾身答应了要替他送货,城主你看……”

卫景云回过神,扫了眼前方头也不回的容冲,依然觉得能让容冲乘着鹰杀气腾腾跳下海面的事,绝不会是追查叛徒。直觉告诉他,容冲在搞鬼,关键就在这座由紫府水晶打造的棺椁。

既然容冲坚称这不是他的,卫景云倒要看看,他要怎麽收场。卫景云便也大度挥手,道:“夫人请便。”

殷夫人娇媚一笑,让婢女上前搬东西,柔声提醒:“城主,您的请柬。”

卫景云长袖一挥,一封请柬像雪片一样飞向殷夫人,殷夫人手指接住的瞬间,请柬上墨黑色的丝带消融,化作墨滴飞回後方,卫景云正好从半空落下,墨滴绕着卫景云飞了两圈,乖乖停在他的袖摆上,化做山茶花心的墨蕊。

他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飘然若仙,连上前搬棺材的婢女都忍不住偷偷看他。卫景云有些厌恶地拧了拧眉尖,擡头,正好和对面的谢徽视线相撞。

谢徽似在打量他,又似在打量水晶棺材。卫景云看着这个男人,实在没法摆出任何好脸色,冷淡道:“谢相在看什麽?”

谢徽笑了笑,气度从容不迫:“没什麽。只是好奇,元符元年那场历练据说伤及城主经脉,如今看来,也没什麽影响。”

卫景云冷冷道:“侥幸恢复得好,谢相看起来很遗憾?”

“怎麽会。”谢徽笑道,“若遗憾也该是城主遗憾,如果她知道城主的伤可以痊愈,或许,就不会退婚了。”

这句话不知道戳中了卫景云哪里,卫景云骤然冷若冰霜,和谢徽连客套话都不说,甩袖走向岛内。殷夫人验过卫景云的请帖,正要将帖子还给卫景云,却发现他已经走了。

“卫城主?”殷夫人懊恼,“城主怎麽走得这麽快,帖子还在我这里呢。”

“怪我,兴许是我不会说话,得罪了城主吧。”谢徽伸出一双修长白皙,明显是读书人的手,说,“夫人给我吧,待我向卫城主道歉时,顺便替夫人转交。”

“那就有劳谢相了。”殷夫人将请柬放到谢徽手中,嗔道,“竟然让谢相站了这麽久,实在是妾身的罪过。谢相快里面请。”

谢相很有风度,伸手道:“夫人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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