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更担心的还是孙捡恩会做傻事,但孙捡恩已经成年。
她们不过是亲戚,李栖人托付她处理後事,她也做不到百分百照拂孙捡恩。
“堂姐,你不用担心我。”
“我现在有喜欢的人,有想做的事,很踏实。”
车终于开出了拥堵区域,卢椋听到这句话笑了笑。
电话挂了,卢椋说:“看来你和那边关系真的很一般,好公事公办。”
孙捡恩点头,“我过年也要练习,妈妈说走亲戚是无效交流,不需要我做。”
“可是我现在很喜欢和你的朋友们说话。”
卢椋纠正:“也是你的朋友。”
“但不许沉迷打牌。”
“没有沉迷,我是想赢。”
孙捡恩点开堂姐发的音频,保存到手机,“我是想不靠你赢一次。”
“赢一次也这麽难。”
大家打牌不是为了赚钱,孙捡恩打牌不成又学麻将。
孙捡恩看不出有人出千,卢师傅看得着急又不能上桌,只好坐在边上当石头。
“那明天和我一起打,叫上安璐和喻沐。”
“你肯定让我啊,还会收买安璐。”
孙捡恩想了想,“指不定喻沐牌技和我一样差。”
她没注意卢椋趁着红灯在群聊里录下了这句语音。
登时群里全是喻沐的咒骂,一点也不文雅,老师看了可能会高血压。
这时候孙捡恩下载的音频自动播放。
卢椋的车载音响连的是孙捡恩的蓝牙,李栖人的临终之言伴随着喻沐的口吐芬芳,效果堪比混音。
卢椋:……
孙捡恩急忙关掉语音的自动播放。
她们开车回到家的几分钟,听完了李栖人和表姐的那几句话。
捡恩捡恩,原来不是大家想的意思。
连孙捡恩也误会了李栖人。
孙捡恩又想起日记本撕掉的那几页,难过那只因为生病死掉的小狗。
卢椋也没想到孙捡恩的名字居然是孙飘萍取的。
捡来需要她们报恩的小狗,这是孙飘萍希望填充她和李栖人生活空隙的礼物。
李栖人最後呼吸微弱,说或许捡恩真的是那只小狗。
红鼻子的小白狗,初次见面就认定了她们。
车停在家门口,池塘里的鸭子上岸回笼,走路啪嗒啪嗒。
卢椋关了车,和孙捡恩坐在车内,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麽。
她担心孙捡恩难过。
孙捡恩却皱着一张脸:“红鼻子的白小狗是什麽样的?妈妈也没说是什麽品种。”
她似乎在用手机搜索,摁软键盘很用力。
眼泪随着手指翩翩落下,声音也哽咽。
“那不就是。”
“她们都很喜欢我的意思吗?”
她看向卢椋,一张脸梨花带雨——
“卢椋,我没有理解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