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若水站在昏暗里,看不清表情。
“你昏迷了,自然不知。”
傅清微并没有意识到对方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
“道长,我有一个问题。”
“但说无妨。”许是心虚,穆若水的态度柔和了许多。
傅清微把房间的灯打开,好让自己观察到观主的表情。
“你是不是喜欢女人?”
“你吗?”
傅清微心头一跳:我就知道!
她刚刚把自己压在床上,看她的眼神绝不清白!她就是想上她!
然后她就看着穆若水在她的注视下勾出一个讥讽的嘲笑,光明正大地说:“自作多情四个字,我要对你说几次。”
女人神情坦荡,绝无傲娇之意。
“你真的不喜欢我?”
“不喜欢。”穆若水直视她的眼睛说。
喜欢和想要是两回事。
“我明白了。”傅清微说,“我不会再多想了。”道长多半是棺材睡久了,举止与常人不同。
“有空胡思乱想,不如多念几遍金光咒。”穆若水道貌岸然,不轻不重地批评了她几句。
“是。”
“中午了,我去做饭。”
“我给你打下手。”傅清微说着就想从床上跳下来。
“不必,你忙你的。”
穆若水刚刚控制住自己,不太想和她在狭小的空间独处。虽说吸完血没那么容易再失控,但她需要时间消化一下方才陌生的冲动从何而来。
——想把她从衣服里剥出来,咬遍她的全身。
穆若水转身向门外走去,顺手带上了门。
傅清微检查了房门,上了锁,呈大字型把自己扔在床上。
——你是不是喜欢女人?
——你真的不喜欢我?
对穆若水的灵魂质问如果反过来问她自己,她似乎并不如对方那么坚决。
要不是观主太过粗暴突然,还不剪指甲,如果她温柔一点,软语哄几句,年轻貌美的穆观主想和她云雨巫山,傅清微说不定半推半就地应了。
到了这个年纪,对成人的世界有好奇心很正常,否则傅清微不会答应和甘棠看同性片。她自己也会找一些生理教育的动作片看,正是荷尔蒙旺盛的时候,完全清心寡欲才是少数。
穆观主长得漂亮,身材又好,做她人生的初体验她不仅不亏,还赚大了。
心思接着一转:但她今年已经一百三十岁了。
傅清微兜头一盆凉水,人工给自己荷尔蒙上头的脑袋降温,把尊老两个字吸烟刻肺。
当恋人是不会长久的,维持原样最好,也幸好她不是真的要上自己。
傅清微放任自己的思绪信马由缰了一会儿,盘腿打坐念今天中午五十遍的《金光咒》。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
五十遍一遍不少地默诵完,六根清净,什么小女儿心思都没了,傅清微如同玄门弟子做早课一样,闭目开始诵念《太上老君说常清静经》。
“老君曰: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
她尚未拜入任何师门,但和一个道士朝夕相处,得空她就从穆观主那里问一些保命的法门,入道是没入道的,但真道士要做的,她先学为敬。
不知道管不管用,反正傅清微每次早晚课都很虔诚地念经文,比得空就躺着的观主更像个玄门中人。
穆若水:【吃饭】
收到短信,傅清微从床上睁开眼,把盘着的腿放下来,吃饭前先去卫生间洗手。
洗完手她惯例看了眼镜子,忽然动作顿住,仰起脖子凑得更近。
一枚新鲜的红印正烙在她的侧颈,形状像草莓。
嗯?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