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宁思绪复杂,见她又一次跟了上来,有些不耐烦。正不知该说些什麽,却听陆之道先开口:
“你的东西还在我这里。”
“不要了,我有新的。”
……
才意识到,自己头脑一热追了上来,却忘了去想她离开的原因。不管她对自己留有多少心意,离开也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她不愿与自己同行。
连旧东西都不要了。
早就该想到的,即便留下了再多的情意与思念,还不是选择独自离开。
陆之道皱着眉用力抹了一把脸,替自己尴尬起来。
不敢再贸贸然追上,一时间又不知该往何处去。本身就是无家可归的人,没有任务可执行,便不知道该做什麽。
一股脑儿将马背上的东西推了下去,醋坛子翻倒在地,一股酸味涌了出来。
酸的呛人,甩甩脑袋,驱马加快了速度。
没有特定的方向,只是无意识地顺着她的方向,慢悠悠地走去。
以为自己如无根的浮萍漂泊,可是又好像有一跟线牵着,有意无意地沿着她的方向。
只是远远地跟着,远到只看见前方一个小小的影子。
一路出了热闹的集市,顺着陆路北上。
……
天色将暗,好像有莫名的力量将太阳向山那边拽下去。
陆之道垂头坐在马上,忽听前方有马蹄声哒哒而来。没劲地掀起眼皮看了一眼,却见楚宁正快马加鞭向自己奔来。
陆之道用力挺直了腰背,眼神跟着她向自己一点点靠近。
快速思量着该说些什麽合适。
一时之间,脑海中把所有能想到的话都过了一遍,到最後也没选到一句合适的。
很快楚宁便到了她边上,先瞥了一眼她的马背,此刻干干净净,已经什麽都没有了。
陆之道跟着转头看了一眼身後,突然心虚起来,“要的话……我去捡回来?”
刚刚头脑一热,把那些东西都被扔在半路了。
楚宁没有答话,只说,“我看到齐守义了。”
“嗯?”陆之道挠挠头,他在之江省边界的大旗寨过着舒坦日子,怎麽也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被关在囚车里。”楚宁继续说道,“我思来想去,觉得还是要告诉你一声。”
“为什麽?”陆之道警觉地问。
“不知道。边上有官兵,我没靠近,只是看到他在囚车里。”
陆之道点点头,警觉地问,“人在哪里?”
“那边。”
顺着楚宁指的方向,陆之道驾马上前。
回头却不见楚宁跟上来,便掉头又跑了回去,“你不走麽?”
“我帮不上忙,你去就行了。”楚宁拉过缰绳,掉转马头准备离开。
陆之道赶忙打马上前,“我不认识路……”
“顺着这条路往前就能看到。”
“好歹人家也帮过你……”此刻却连指个路都不愿意。
“……”
无奈之下,楚宁只好骑马带她去找齐守义。
……
远远地,两人便下了马,将马栓在路边的树干上。
“我把你带到,而後你们愿意怎样就怎样,只别再跟着我。”楚宁一边专心将缰绳系紧,一边开口对陆之道说。
“那我干嘛去?”
楚宁转过头看她,“那是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