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绮不再管这麽多,干脆利落地开口指挥道:“镜子在二楼被锁的房间,你把我扛着一起进镜子里头。”
她在油画里动不了,也就只有脸部周围可以活动以供她说话,但这并没有难倒她的说话时自带的盛气凌人,眼睛嘴巴都在极力演绎着“碰上他真是倒了八辈子的大霉”。
可惜这“八辈子的大霉”并没有只是碰上白鹄这麽简单,只见白鹄飞速把画框取下来扛着,好似扛八百米大刀似的,大刀阔斧地这麽一转,身处油画中的和绮差点把隔了好几夜的饭吐出来。
还没适应头着地的走法,那厮把油画当指挥棒了,把周围密密麻麻的死灵齐刷刷别开了一条通道。
她简直近距离观赏了许多起“今日说法”的碎尸案!
刚一出门,就见木屋外围着不少吃人的怪物,各个都是人身却满口獠牙,活似没进化的野兽。
不过它们似乎不能进屋里。
而野兽头子“克系哪咤”啪地一下已经踏烂了木屋的大门,一脚一脚踏进了木屋。
随着他逐渐进入木屋,他可怖的身形也发生了变化,身形逐渐矮小,趋向于人类,只是依旧属于巨人状态。横竖八岔的肢体和眼球也变成了一块块肉掉落地板,身上例如病毒辐射感染的地方全都变得正常。
只是依旧身上长着粗硬的毛发,口长獠牙,面目可憎,像个兽化的人。
死灵们都一边畏惧他一边痛恨他,他的所到之处都自动被让出一块空地。
白鹄只瞄了一眼,扛着画框上了二楼。
那间锁上的房间如今并没有上锁,里面是一个卧室。
窗外的光线透过洒在房内,干花丶衣裙丶梳妆台,还有镜子,都彰显了这是一个女生的卧室,温暖舒适。
不过才刚刚抵达,窗户那边就爬出来个吃人的怪物,僵硬的躯体和发霉般的毛发,青面獠牙,要不是和影视作品中的丧尸模样并不相似,倒可以称这个怪物为丧尸。
怪物身上还有人类的衣着,虽然撕烂了不少,血肉也溅脏了布料,但依旧能看出它围着个碎花的围裙。
伴随着和绮咬牙切齿随风飘散的“你给我等着”,白鹄哐一下拿着画框砸了过去,啪一下,那怪物从二楼掉了下去。
白鹄一边往镜子里塞画框,一边毫无诚意地敷衍:“真对不住您了,忍忍吧……不过您该减肥了。”
画框大跟她什麽关系,和绮还没骂出声,嗖一下,像便秘忽畅一样扑通掉了进去。
白鹄刚也要钻进去,双手已经扶着了镜框,一只脚迈了进去,突然那变异克系哪咤赶来扯住了他的脚。
他没有攻击,只是喉咙咕噜咕噜着,张着嘴说着听不太真切的“救我”。
张口时獠牙上还有着连丝的血肉,手上还沾着不知道多少的内脏粘液。
白鹄一脚踢开,正要进去,又觉得不应该。
于是他转身给了那巨人一拳。
什麽丑玩意儿,吃了人还想被救。
那一拳扎扎实实打到了肉,然後“嗷”的一声,白鹄从床上醒来。
睁眼第一眼看到的是明亮的天花板,紧接着是捂着眼抽气的闻述。
闻述嘶了一声,假笑道:“什麽起床气,还自带拳击动作。”
白鹄瞅向闻述的脸,一时心虚。
他咳了好久,也没咳出个所以然来。
闻述:“怎麽着您了王子?睡床上还睡出病来了?”
白鹄:“咳,咳,咳咳……”
闻述:“那您封号是豌豆吗?”
白鹄:“……咳。”
闻述恍然大悟:“封号是咳嗽,别人青蛙王子呱呱呱呱,您是咳嗽王子,咳咳咳咳。”
白鹄:“……”
这厮被打了一拳暴露本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