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得温适时开口,却用到了暂时这个词语。
上次的发生的事情是指精神病院,他想让稚京亲眼了解,但并不认为这件事情会让稚京産生回到他身边的想法。
毕竟,他很了解稚京。
“安德森先生如果把她控制的太紧,稚京难免産生不好的情绪,也会受伤。”
“我仅仅只是善意提醒,安德森先生的行为可能会对稚京造成伤害。”
安德森垂眸喂下稚京食物,在看到稚京温和乖巧的眉眼後,他俯身亲了亲稚京侧脸。
随後,他掀眸,平静开口:“控制太紧?”
安德森的语句不紧不慢,眸色却很深。
“柏得温先生应该不知道,稚京是自愿留在我身边。”
安德森语句微顿,冷静淡漠:“当然,你可以询问稚京。”
他并不认为稚京对柏得温的恐惧是一件坏事,至少在稚京没有消除这种情绪之前,她会一直选择留在他身边。
虽然,她原本就没有第二个选择。但来自柏得温的压力,显然会让稚京与他産生更加紧密的联系。
稚京属于他,是一个毋庸置疑的事实。
他会完全清除掉柏得温留下的痕迹,让稚京完整的归属于他。
稚京突然被提到名字,陷在自我封闭的思绪也开始回归,她咬着食物,目光有些茫然的擡起。
她刚才一直在思考会不会怀孕的事情。
这件事情压得她有些喘不上气,她很难分出心力去注意安德森先生与柏得温的谈话。
柏得温将目光转向稚京,并没有选择开口询问,他轻扯唇角,眉眼上恢复温和的笑意。
“如果是稚京自愿的选择,我会尊重。”
柏得温语句微顿:“但我想稚京的自由意志也会发生改变,对吗?”
“安德森先生,我愿意将这一切称之为暂时发生的事情。”
“既然是暂时发生的事情,稚京现在的选择并不重要,对吗?”
安德森听後,神色不变,他漫不经心地切下餐盘重的三文鱼,并没有将视线转向柏得温。
他语气淡淡开口:“你可以试试。”
话音落下,安德森擡眸,瞳孔中的情绪看起来冷漠异常。
“我并不认为你可以改变稚京的想法。”
意味不明的回答。
他不会让柏得温有这个机会,也会完全切断他与稚京关联的部分,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
稚京只能属于他。
柏得温自然能听懂安德森回复中的意味,唇角噙着的淡笑已经缓慢收回,他将视线转向安德森怀中的稚京,灰蓝色瞳孔很暗。
或许,从一开始他决定让稚京短暂自由是一个错误。他想让稚京意识到离开他之外的世界,并不容易生存。
他握着无形的风筝线,偶尔松动,只是为了要稚京完全思想顺从的回到他身边。
但稚京会遇到安德森显然是意料之外。
即使他现在想将稚京带回,稚京也不再是属于他的完美艺术品,他的改造已经被安德森打断。
而且,想要从安德森身边带走稚京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短暂的视线停顿後,柏得温收回视线,他适时起身,恢复了平常的温和有礼。
“既然这是安德森先生的允许,我当然会尝试。”
“期待下次见面。”
柏得温说完,稚京恰好擡起视线,她看向柏得温,思绪有着一瞬间空白。
柏得温已经离开。
稚京咬着三文鱼,缓慢向下吞咽,却还是很难控制那种莫名的反胃感。
安德森放下餐具,一只手臂环着稚京的腰肢,指节抚向她平坦的腹部。
隔着衣服面料,却能清晰的感受到安德森先生的体温。
在指节靠近的那一刻,稚京立刻想起腿部皮肤上流淌的痕迹。
她的身体猛然顿住,像是血管流动瞬间停止一样。
她听到安德森先生淡淡的声音:“稚京对今天发生的一切不想说些什麽?”
稚京咬了咬唇,思考着安德森先生这句话是的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