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耘一愣,浑身僵住了,他不敢出声,也不敢动。
郁从言任由他抱着,说出的话很平静,“我们昨天那样不对。”
“如果你有问题,我们可以去看医生,我知道一个很出名的心理医……”
“不要!”陈耘突然抱紧了郁从言,他又哭了,郁从言不知道他的眼泪为什麽来得这麽快,而且不需要储备,明明昨天才哭过那麽多,身体的水分不会耗光吗?
而且,昨天晚上别的液体消耗得也不少。
陈耘问他:“你要讨厌我了吗?”
郁从言一顿,“没有。”
“那我不要看医生。”
郁从言有些无奈,如果要是平时,他或许会摸着陈耘的头哄他,叫他乖一点,但今天他实在没力气。
陈耘似乎是感受到他的无动于衷,不再哭了,他放开了郁从言,去看他的脸。
郁从言的表情很平淡。
但越是平淡,越叫陈耘害怕,他蹙着眉,又用一副可怜相去看郁从言。
“一定要去看吗?”
郁从言没有犹豫:“一定要。”
陈耘沉默了几秒,突然点了头,“好,我听你的话。”
郁从言“嗯”一声,不再说话。
陈耘又靠过来吻他,“但是我有条件。”
郁从言转眼看着他。
陈耘说:“你不要生我的气,我就去。”
郁从言说:“我没有生你的气。”
“可是你不主动亲我。”
郁从言有些无语,他实在很累,也有些乐观不起来,可陈耘用那样一双眼睛看着他,他还是强撑着身体,凑上去吻了一下陈耘的嘴角。
陈耘又笑了,笑得像他们在云西重逢时见的那一面一样,他说:“你肯定饿了,我做了饭,我抱你起来吃。”
郁从言真的没生陈耘的气,他只是有些後知後觉地茫茫然,觉得一切都不真实,其实也有些无措,但在陈耘面前,他不想表现出来。
两个人而已,陈耘却做了一大桌子菜,郁从言吃不下去,陈耘看着有些不高兴,但没说什麽,把剩菜都倒了,和郁从言说帮他请了假,今天在家休息。
郁从言的确很累,也很困,于是又回去睡了一觉。
这次睡醒的时候,陈耘没在身边,郁从言身体恢复了不少,除了後面还有些异样之外基本已经没事了,到底是个大男人,没有那麽耐不住。
但下床时他感受到清爽,知道是陈耘帮他放了药。
脖子上的咬痕也涂了消炎药,没有那麽疼了,郁从言精力充沛了不少。
他在阳台上找到了陈耘。
陈耘背着他在打电话,手里居然夹着一支烟。
郁从言从不知道陈耘会抽烟,但现在看他熟练的手势,估计是又一次骗了他。
也不算骗,毕竟陈耘从未说过自己不抽烟。
不知道什麽时候,郁从言对于陈耘骗自己这件事居然已经有些免疫了,他在心里苦笑一声,朝着阳台走去,听到一点零星的声音。
什麽“先稳住他”之类的。
郁从言眉心一跳,本不想偷听,却忍不住凑近了。
陈耘的声音很飘忽,大概是隔着一层玻璃,听不太真切。
“一切等我处理,没事,我会负责。”
郁从言敏锐地觉得电话里说的是陈德明的事。
陈德明找到了?真找到了的话,陈耘会怎麽处理?
他正出神想着,没注意到陈耘已经挂了电话,正在阳台上看着他,嘴角噙着笑。
等郁从言转头,差点被他吓一跳。
陈耘看着他意外的表情,嘴角扬得更开,问他:“睡饱了?”
不知道为什麽,郁从言觉得陈耘浑身的气场都变了。
雄性之间是有竞争磁场的,同一个空间内,一旦存在两个以上的雄性,就会存在竞争和攀比,有时候是些肤浅的所谓异性缘桃花运,有时候是场域注意力或权力的争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