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老婆
湛时礼重重喘了一声,静了片刻,问:“你叫我什麽?”
“宝贝,”徐燊重复,“不能叫吗?”
湛时礼看到他眼中促狭的笑,平复了心跳:“随你。”
他拉开距离坐起来,帮徐燊将被自己扯散的衬衣扣子一颗一颗扣上。
徐燊也坐起身,最後贴过来在他脸上亲了下,说:“明天见。”
“嗯。”湛时礼看了眼时间,快十二点了。
徐燊推门下车,湛时礼也换去了驾驶座,发动车子前想到什麽,降下车窗提醒他:“回去如果手还是疼,叫人给你拿点烫伤药,下次别再做这种事了。”
徐燊悠悠颔首:“知道。”
湛时礼问:“现在睡得着觉了吗?”
徐燊看着他说:“应该可以。”
“上楼去吧。”湛时礼收回视线,不再留恋地驱车离开。
目送他的车走远,徐燊擡手摩挲片刻自己被咬破的唇,轻轻莞尔。
车开到半路,等红灯时湛时礼的手机上进来新讯息。
是徐燊发过来的又一张自拍——他的下半张脸和白皙修长的脖颈,最显眼的是颈侧的一枚鲜红印子,自己刚咬出来的杰作。
湛时礼没有回复,盯着欣赏了片刻,心情很好地点击保存照片,搁下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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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後,肇啓集团和莱德基金正式达成项目出售协议,旺角两幢旧工厦作为其中附加条款自莱德基金名下转让给肇啓。
协议是湛时礼飞去伦敦莱德基金总部谈下的,过程很顺利。
最後的签约仪式在港城这边举行,莱德基金总部另派了人过来,高永诚也在场,勉强维持着风度,但难掩神情中的怨愤。
徐燊只做没看到,却在之後宴请对方代表时,他的秘书为衆人斟茶,轮到高永诚时手一抖,茶水洒出来一些泼到了高永诚手背上,秘书忙着道歉,徐燊笑着说:“我想高先生应该会体谅的,毕竟手抖这个毛病不少人都有。”
高永诚阴霾覆面,最终也不能再说什麽。
之後回公司的车上,湛时礼告诉徐燊莱德基金总部那边应该很快就会派新人来接替高永诚的位置,不必再将这个人放在心上。
徐燊摇头:“他这样的人不值得我挂心,我从一开始就没有将他放在心上。”
湛时礼道:“你心里有数就行。”
现在只等完成老街那几栋旧唐楼的收购,整个项目就可以顺利推进下去。
关于这个,徐世继交代尽快拿钱解决,徐燊却不想这麽做。他不愿意做的事,即便是徐世继的意思也没打算听。
“他们坚持不了多久,Nic你信吗?”说着这句时,徐燊一副稳操胜券的态度。
湛时礼问他:“你想怎麽做?”
徐燊道:“我直接带你去看吧。”
车开到旺角,他俩在项目点附近下车。
之前每日在街上拉横幅发传单抨击肇啓的人今天一个也没看到,湛时礼去了伦敦一周刚回来,没想到这边的事情这麽快就解决了。
“走吧。”徐燊说。
他们先去了荣记茶餐厅,大白天的大门紧锁不见人影。
问左邻右舍茶餐厅老板庄荣去了哪里,便有人抱怨:“他欠高利贷跑了,现在天天有追债公司的来堵门,还泼红油漆,真是晦气。”
湛时礼意识到什麽,微微扬了扬眉。
徐燊回头冲他眨眼,说:“我们去他家里看看。”
庄荣家就住在茶餐厅後街的唐楼里,步入昏暗发霉的楼道中,徐燊放轻脚步,搭着楼梯扶手一步一步往上走得很慢,丝毫不介意沾了满手的灰。
湛时礼跟在他後面,几次擡眼看去,看到徐燊在那些浮动的尘埃里侧过头,露出的那双晶亮的眼睛,到嘴边的话便没有问出口。
“我小时候也住在这种地方,”徐燊先开了口,叹息一般,说,“在深水埗那边,前段时间我去看过,以前住过的楼已经拆了。”
湛时礼接不上话,走到狭窄的楼道转角处伸手托了一下他的手臂,小声提醒:“很脏,别扶着了。”
徐燊笑:“小时候习惯了,我那时住的地方楼道里连灯都没有,不扶着走会摔跤的。”
湛时礼递纸巾给他,他接过慢慢擦拭着手掌心,最後将脏了的纸巾递还给湛时礼,湛时礼并不介意,直接揣进了裤兜里。
“谢谢你,Nic。”徐燊轻声说完,继续往上走,湛时礼跟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