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是同一类型的事情只算一个进度,程木深给他做过饭,这一系列的事儿就不涨进度了?
还是说程度没达到?
秋南亭又去端了两盆叶子菜来让他掐,程木深也没问为什么,两大盆全都理好了,系统也没反应。
看秋南亭眼中似有些失落的模样,程木深有点担心。
“怎么了?还要我做点儿什么吗?”
秋南亭盘算着做饭有了,修东西有了,干农活也算有了,还有什么能让程木深干的。
“我在想我的衣服”秋南亭小声跟他说,“程哥,你会缝衣服不,回去能帮我补补吗?”也不知道修衣服算不算修东西一列。
这个程木深还真不太会,但是一听秋南亭叫哥,他就感觉自已有种说不出的责任感,跟他说回去试试看。
灶台边上有人叫程木深去烩一烩那锅猪肉,太大一锅了,几个常年做饭的农村女人硬是没搅动,程木深应了声,过去之前让秋南亭别担心,补不好大不了就穿他的衣服。
不一会儿,整整三个比脑袋还大的盆里装满了红烧猪肉被送上了三张大圆桌,将近四十个人一人端了盘炒菜,喜笑颜开地端上了桌,虽然牛羊肉一桌就那么两小盘,但中间那盆冒着热气的猪肉是真的香啊。
刚出锅的红烧肉,色泽红亮油润,晶莹剔透,仿佛一块琥珀。每一块肉都被烧得恰到好处,呈现出诱人的焦糖色,表面泛着微微的光泽,让人看了就忍不住垂涎三尺。城里买的肉肯定是好肉,肉块肥瘦相间,纹理清晰,脂肪部分呈现出半透明的状态,给人一种肥而不腻的感觉。
别说本来肉就吃得少的村民了,就是干了一天活的知青们,看到肉都潮得慌,要不是还有点礼貌,都想直接上手抓来吃了。
秋南亭本来还没觉得饿,闻到肉香忽觉得前胸贴着后背,眼珠子离不开肉盆。
“来来来都别站到起哦!”村长的大姨子擦擦油腻的手,抓着一大把筷子给大家分,“快吃快吃,一会儿冷了不好吃了。”
熊元圆,也就是知青里那个看起来家里就不简单的女生,就住在这家里,知道他们家庭成员,见还差个人,“姨,我们等等陈跃吗?”
大姨努着嘴摆手,“莫等他,我给他留肉啦,你们吃,锅里还有哟!”
她这么说桌上就没客气的人了,矜持一点的还一块一块往嘴里夹,馋的都直接拿着碗先夹四五坨颤颤巍巍的红烧肉到碗里放着了。
现下不是谦让的时候,秋南亭也整整两天没吃过新鲜肉了,家里的肉为了能吃一个月,都是腌过的。
几块大肉下肚解了馋,桌上人的关系都拉近不少,便拉扯起些家常话题。
以秋南亭的身份是不怎么参与村里人的聊天的,即便有许多知青在,他也只是一边吃饭一边静静听着。
其实主要还是村民们在问那三个看上去就来头不小的学生家里究竟是什么背景。
熊元圆吃得矜持,说话的时候还搁下了筷子,跟只天鹅似的挺着脖子,告诉村民她父亲是中央的干部,母亲是留洋的哲学家。
这可了不得。
“为啥干部的娃也要下乡来嘞?”大姨疑惑问她。
“上山下乡是响应国家号召,干部子女更要做好表率。”女生话不多,说完又继续吃起来。
曾岑坐在秋南亭旁边,悄悄告诉他这大小姐今年六月才刚毕业就来了,这种事家里根本不敢把她留在城里,听说秋家村去年评了先进,估计条件挺好的,这就给送来了。
另外两个穿皮鞋的男生也是干部家的,不过今天没穿皮鞋了,穿了双布面胶底的鞋,鞋底一过水就干净了。
程木深眼看秋南亭一直盯着人家的鞋看,往他碗里夹了片牛肉,问他下个月去镇上赶集是什么时候。
这问题问得秋南亭一脸懵,他问了818,不确定地说大约是一四七吧。
农村的赶集日期是新历日期尾数,818给他提供的一四七,意思就是在每月的1号、11号、21号、4号在镇上的集市会开门。
但是具体是哪一天去镇上,还要看村长什么时候安排赶集的车。因为大清早从村口走,到了镇上也要中午了,村里便合着买了几辆车,分批送村民去赶集。
程木深也不客气,吃完饭直接去问村长那大姨子,七月的赶集车什么时候开。
大姨正指挥人洗碗呢,忽然来个帅小伙,她说话都眉开眼笑的。
“想去镇上买东西哈?我们一四七的车子,每次都可以装二十个人,要是愿意挤多几个也行,你们想啥时候去跟村长说,或者跟我家娃说哈。”
几个知青听见还有几天就能去镇上采购了,松了口气,东西带的不够,在村里住着都不习惯,光是草纸,都想去买个好几卷回来。
饭吃到一半的时候陈跃就回来了,听完大姨说的话,好几个知青直接就去问车还有没有空位了。
陈跃从裤兜里掏出一沓本儿,从里面抽出来一个翻开瞧。
“四号不行了嘞,四号车上要坐二十二个人。你们先别急,是不是今天工分还没记,把手册都交给我。”
程木深拿了自已和秋南亭的手册过去,问他七号的还有没有。
陈跃抬头看了他一眼,“你不是那个,换了咳,我看看,有,还有十几个位,给你算一个哈。”
“帮我算两个吧,谢谢,我和秋南亭。”
住在谁家里就容易跟谁亲近,这倒没什么好意外的,陈跃从胸口掏出一支笔给他俩记上,收齐了知青的手册给他们记工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