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伟睥睨着他,“前日未时,你身在何处啊?”
“小人,小人。。。。。。”
侯三支支吾吾,并未回答。
“嗯?”
张伟的语气又加重了几分。
“小人,小人与师娘在一起。”
侯三的脖颈登时红了。
“所以传言你与赵如意有私情,是真的?”
“不,不是这样的!”
侯三连忙擡头,任凭方才磕破的额角上的血淌进眼睛里,“师娘与小人是清白的!师傅与师娘情比金坚,又对小人恩重如山,小人又怎麽会做出这等事来!”
他将手伸到自己的耳畔,竖起三根手指,“若小人与师娘有私情,就叫小人不得好死!”
“小人下辈子做猪丶做狗,都无法报答师傅与师娘的恩情,小人绝对不会做对不起师傅的事,若不是师傅,小人,小人早就已经饿死街头。。。。。。”
说起胡峰与赵如意,侯三又淌下泪来,对着张伟不断磕头,“求大人找出杀害小人师傅的凶手,他们都说咱们铜锣县的张大人是好官,是鼎鼎好的好人,求大人,找出凶手。。。。。。”
“起来吧。”
张伟叹了口气,背过身去,擦了一把眼角,“本官会的,但是眼下你可愿意回衙门去。”
“小人愿意。”
侯三所作之表现,不像是演的,而方才胡田的说辞,又不像在撒谎。
那胡峰到底是被谁杀的?
又或是,他们都在撒谎。
“侯三,鸡舍附近,谁家种了扁豆花吗?”
在一旁沉默的沈雁回忽然开口。
“不是谁家种的。”
侯三回头,见是个姑娘问她,有些吃惊,但他依旧道,“鸡舍向东走三里,有一个扁豆花藤架,是师傅给黄皮子们搭的。”
“给黄鼠狼搭藤架?”
沈雁回神色吃惊,“胡峰养黄鼠狼?”
“嗯。师傅说,给它们弄个大点的窝,弄点扁豆花好看。”
侯三低头,任凭衙役们将他架走,“是一家黄鼠狼,也不曾偷过鸡,吃的都是鸡舍里品种不好的鸡,那黄鼠狼还会赶来偷鸡的黄鼠狼,多神乎。师傅说,说不定是他太爷爷救的黄鼠狼的後代呢。”
扁豆花,黄鼠狼。
“怎麽扯来扯去,又回到这黄大仙身上了。”
张伟一改方才,走到沈雁回身边时,目光温柔。
“按侯三所说,胡峰并不是掏了黄鼠狼的窝,而是给它们搭了个更好的窝,还给弄了花藤。。。。。。黄大仙可不会恩将仇报。”
沈雁回皱着眉头思考。
总觉得真相呼之欲出,却又觉得哪里怪怪的,到底是哪里怪呢。
“不过方才张大人一声呵斥,吓得那胡田什麽都招了,确实厉害!”
张大人,谢大人,无论二人性格有多大的参差。
但是一遇到要断案的时候,还都挺那麽回事,有异曲同工之妙。
沈雁回忍不住在夸张伟的时候,又带上了谢婴。
“真的吗?”
张伟蹿到沈雁回跟前,神色激动,面颊逐渐绯红,“所以,方才易达就想问,沈姑娘有没有心。。。。。。”
手心愈发的热。
“雁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