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祖父呢?
他真信了什麽?又做了什麽?
会让这个前朝馀孽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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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谢成烨在官衙分别後,沈曦云撑手坐在书桌边,喝下晚膳後的第七杯水。
她现在完全没法喝酒了,连酒壶都不想瞧见,一瞧见,就想起谢成烨最後在她耳边说的话,什麽叫取乐的玩意儿,什麽叫少饮酒,显然,醉酒後的幻觉不是幻觉,是真的谢成烨。
她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有些後怕。
从谢成烨的反应,她应该没说什麽过分的话,只是这人,怎麽能夜闯他人宅院呢?
正想着,春和跑来,语气仓皇,“小姐,姑爷他,不,是林公子他,也不是,总之就是,他是王爷!”
谢成烨领着衙役抓捕温思恩也使得他淮王的身份为更多人知晓,短短一个时辰,消息已经在暗地里传开了,只是碍于对王爷身份的畏惧,不敢公开宣讲此事。
春和着急地在沈曦云跟前转,怕被报复,“他是王爷,那,那咱们家可怎麽办呀?”
沈曦云不想再操心这个,她自认重生後自己该做的都做了,谢成烨心里若是还不痛快,她也没法子。
她制止春和的话语,对着屋门边的永宁问:“永宁,是不是事情结束了?”
不然谢成烨也不会容许自己的身份被传到到处都是。
永宁拱手,“属下不知。”
“那你可知晓你主子准备什麽时候啓程去燕京?”
“属下不知。”
沈曦云走到他跟前,“那能问吗?”
她不想见谢成烨,想着既然永宁在,不如让他去问。
“属下自从来了沈府和主子联通都是飞鸽传书,沈小姐若是不介怀,待我写封信。”
沈曦云扬起嘴角,“成,你快写。”
谁知永宁这人也不藏私,把信纸拿到她跟前,问她想问什麽,他就写什麽。
有了这天大的不用见面就能问清楚的好机会,沈曦云大喜,絮絮叨叨把自己近日的问题说了个遍,一张信纸不够,还额外用了一张。
白鸽飞上天,朝远处飞去。
沈曦云合上手掌期盼,嘱咐永宁有了回信一定尽快告知她。
等着等着到了夜晚,沈曦云正窝在榻边看话本,靠近後院的窗扉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声,随後被敲响,她心中一紧,有了个大胆又不可思议的猜测。
沈曦云放下书,趿拉着鞋轻手轻脚走到窗边,推开一条小缝。
入目的却是一只狸猫木雕,雕工和上回见到那只相似,只是动作不同,这只瞧着便十分活泼,做玩球状。
这只木雕把来人的身份点明。
她把窗户推开得大些,果然,见到月光下笑得清风霁月的俊美郎君。
“殿下来是回答我的问题?”因着白日里的疑惑,她想着解惑要紧,准备等谢成烨回答完问题把价值发挥到最大再逐客。
谁知这人似乎是存心逗弄她,不回答问题,把脑袋挤进窗口,献上木雕。
“是来给窈窈送这个。”
沈曦云有些烦,为自己的希望落空,拂手推拒就要赶客关窗。
哪成想,手臂的幅度大了些。
“啪——”
手心正巧落在谢成烨的脸颊,结结实实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