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是个老人。”
相月白正色:“什麽?已经取了?那怎麽只是病重……”
相月白转头进了宫。
皇宫内,御书房。
楚正则:“方才看过了陛下,确实只剩一口气吊着了。”
他向齐崧拱了拱手:“请问先生,到底发生了什麽?”
眼下殿内只有他们四人,连楚正则也不清楚,楚帝为甚突然病重至此。
齐崧按了按眉心:“是老朽做的——相小友离开楚都前,来找过老朽。”
三人同时震惊:“什麽?”
齐崧点了点头:
“她告知了老朽陛下服用噬魂香的事,以及噬魂香在都城内的泛滥情况,并给了老朽一个地址。”
那年轻的女子眸光坚定,对他行了长揖礼。
她说,如果您愿意,可以到这里领取噬魂香的解药,分发给上瘾者。
同时,如果出现了不可控的那一天,也可以到这里领一份毒药。
是针对噬魂香上瘾者的必死之毒。
齐崧原以为这小姑娘只是代替谢听风传话,听到这弑君之毒,才知是她的谋略。
这位小友,在某种程度上和自己很像。
谢听风瞠目结舌:“她竟然敢……”
这可是教唆弑君!
话还没说完,又看见端坐的齐崧,想起来楚帝现状。
谢听风:“……”
老天奶,这里还有一个真敢弑君的。
齐崧笑了笑:“我倒掉了三分之一,换成了解药,让此毒不致死。
“老朽一生致力于阴阳纵横,只为大楚国运延续,天下太平。可陛下毒瘾深重,连下数道昏令,绝不可再理政……否则天下必将大乱。”
齐崧唏嘘不已:“相小友这是知道,只有老朽下得去手……其实若非她一语破的,老朽恐怕仍陷于权衡,难以定夺。
“听风啊,你这小弟子绝非池中之物。”
谢听风哑口无言。
相月白这一手就差上天入地的破局之法,也不知随了谁。
太子楚正则在一旁神游。
他想起在灵州时,相月白对他说过的那些话。
怪不得她敢直接问他,会不会是一个明君?
原来早已做了安排。
唯有岑道神色沉静,对这石破天惊之举没什麽意外的。
如果说这天底下只有一个人能够破大楚的死局,那必然是相月白。
“事已至此,眼下最重要的应当是稳住朝堂。”
“正是。殿下,今日起,天下之责系于东宫……”
楚正则回过神,脱口而出:“我不干。”
岑道噎了一下,试图唤起他的记忆:“在灵州,您不是答应了……”
楚正则:“答应你们的是继位。”
他朝龙榻方向挑了挑下巴:“那不是还没死麽。”
岑道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