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芍药自然不值一两银子,小姑娘连忙拒绝,但云子秋还是给她了,“哥哥姐姐你们是青梅竹马?”
李惟嗯了一声,低头看着手里的芍药不知在想什麽。
小姑娘道:“那二位可真有缘分,我这花篮里就有两个牌子写的青梅竹马,都被姐姐选中了。”
云子秋愣了一下,似乎迟疑了很久,微微叹了一口,“只有缘而已。。。。。。”
一字慢盘皆落索,他只能陪她走到这了。
李惟没听清他说什麽了,擡手晃了晃手里芍药,“花归我了,下次再聊,我得回去了。”
云子秋嗯了一声,等回过神来,擡眸看她,发现那道身影已经望不真切。
李惟回到崇瑶殿,把花放在桌上,转身去浴池。
白茫茫的水雾里,李惟在转角处迎面碰到了一个人。
“怎麽这麽晚回来?”赫连熙裹着浴袍,带着一身湿漉漉的水汽走出来,睫毛坠着水珠,眸子里泛着稀碎的光,显出几分欲色。
李惟道:“今晚朱雀街有庙会,逛了一会儿。”
赫连熙衣领微微敞开,露出结实的胸肌,额发丝在不停滴水,擡手撩到了脑後,“和长姐?”
李惟看了一眼他的神色,“云子秋。”
赫连熙眯起眼,眼角眉梢分明冷艳,肌肉默默地紧绷,擡手指腹轻轻蹭着李惟的眼角,“玩得开心吗?”
“开心,”李惟眨了两下眼睫毛,“你先出去,我要沐浴。”
赫连熙道:“我帮你。”
李惟道:“不用。”
赫连熙不再说话只是盯着她看,须臾,还是上前一步,膝盖抵进李惟的双腿之间,骨骼分明的手指寸寸扣紧後腰,吻了上去。
舌头在她嘴里扫荡肆虐,李惟渐渐喘不过气来,尝试着把人推开,然而赫连熙不准她有任何躲避与退缩,扣住她腰身的手却陡然收紧,言语间带了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私会情郎,还玩得很开心?”
一阵急促的呼吸声,李惟狠狠咬了一下的唇瓣,抵住他的胸膛。
赫连熙吃痛一声,松开她後,唇角殷红,伴随着一股腥甜的气息,渗出丝丝鲜血,“。。。。。。咬我。”
李惟急促呼吸几下,稍微与他拉开了一些距离,“谁的醋你都吃?我要是跟他有事,早没你什麽事了。”
赫连熙死死地盯着她,胸膛剧烈起伏,心里像是被一块大石头重重压住了,喘不过气来。
气氛僵持了半刻,他就一声不吭地离开了。
李惟叹息一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脸上难得显出几分愁绪。
但她也没有追上去。
不知过了多久,李惟沐浴完,回到寝殿发现桌上的两朵芍药被人动过,而赫连熙躺在榻上好似睡着了一般,看都没看她一眼。
李惟知道他没睡着,他在气头上,她也生着气。
搬进来之前长姐也跟她说过,小夫妻吵架是常有的事,两个人长期住在一起难免有摩擦和误会,但李惟不以为然,觉得凡事沟通过了就什麽事都能解决,可目前来看,李惟就是不想跟他说话,甚至还想跟他呕这口气。
良久。赫连熙等了半天都没等到她上榻,也没听见其他动静,不由得睁开了眼,结果,他就看见李惟正在悄无声息地穿衣服,“你去哪?”
李惟想了半天,总结出一个结论,“距离産生美,我搬出去住一段时间。”
反正她是不会低头。
赫连熙:“。。。。。。”
这纯纯是换着法折磨他!
不等李惟穿上靴子,赫连熙大步走过来将人打横抱到了榻上,紧紧搂入怀里,露出微红色的眼眶,“。。。。。。我就是嫉妒,你只能是我的。”
床帐里的气温逐渐升高,衣衫滚落在地,李惟如同置身热潮,手臂紧紧攀附着他,手骨节都隐隐发白,一直忍着不肯出声。
赫连熙寻到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每进一步,都会问她到底喜欢谁,倘若她答不清楚或者不答,他就会加大力度,直到她的回答清楚为止。
李惟感觉自己快要疯了,最後意识渐渐模糊,人直接昏过去了。
第二日,崇瑶殿外移过来一颗古槐荫,上面挂满了红牌子,写的都是天赐良缘。
李惟从榻上爬起来,拿出苦练已久的字,写了一个祈愿,系在上面。
——愿所爱所念之人,皆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