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没有自慰过,你说这句话的依据是什麽?”李言再问回来。
这还是对方第一次在顾云苏面前说出这麽多话,可以肯定的是,他确实没有结巴的问题。
顾云苏想了想,竟忍不住说:“合理。”
她没正面回答,李言也没再追问——他本来也不是爱问问题的人。
空气又安静下来。
而一安静,顾云苏就忍不住回忆起刚刚那可以登上她年度最尴尬事件排行榜榜首的一幕,继而开始怀疑整个人生。
她是为什麽要经历这种折磨啦?
对面的李言一副岁月静好的宁静模样,搞得现在坐立不安的顾云苏觉得自己才是那个被撞破“丑事”的尴尬人。
她很纳闷,到底是什麽样的往事才让十八岁的少年练就了如此强大的心理素质。
终于忍不住问:“你知道别人看你都很奇怪吗?”
李言点点头。
“所以你是故意表现得很奇怪吗?”她又问。
李言:“我只是做了每个男人都会做的事。”
顾云苏:……
怎麽还三句话离不开这点儿破事了呢!
“我不是指这件事……”顾云苏颇为头痛地揉着额角,想了想,又生无可恋地摆摆手,“算了不说这个了,我就是想说……”
而话说到这,她终于想起来她是为什麽来的了。
“我就是想说……”她摆出一副很严肃的嘴脸,但起了个头,又无从下嘴,也不知道到底要怎麽说才能让自己显得不那麽关心别人的“下三路”……
这简直是比劝吴俪梅打胎更艰巨的任务嘛,她刚刚竟然还觉得简单来着,天真。
而看她这边一副便秘脸,搓手搓脚,讲不出话来的样子,李言却又开了金口,问:“还有更大的事吗?”
也不知道是不是嘲讽。
顾云苏:谢谢,有被阴阳到。
不过被他这麽一“激”,她倒是又拿出了点儿勇气来,或者说是被这不通畅的对话过程憋到发疯,谁还管合适不合适啊?请理智下班,顺便带走尴尬好吗!
顾云苏:“我是来麻烦你,下次方便的时候请对准马桶,不要把液体滴到瓷砖上。”顿一顿,又补充一句,“我刚刚一进门就有说,但你在‘忙’,可能没有听清吧。”——论阴阳,她也是有点儿基本功的哦。
但她忘了她所面对的是不管什麽情境都可以处变不惊的变态少年。
李言:“哦。”
“‘哦’是什麽意思?”
“知道了。”对方乖巧地又回答了一句。
顾云苏倒有些意外了:竟是这麽容易解决的吗?
那她费劲巴拉丶破釜沉舟做好了要大战一场的准备岂不是显得心理素质太差了吗?
“行……你知道就好。”她回答道,正事说完,琢磨着该怎麽退场才自然。
可就在这个时候,客厅传来了点儿嗑嗑嚓嚓的动静,接着是吴俪梅的声音:“下次还是要……”
隔着门,也听不真切。
但能让人闹明白是那两口子回来了。
顾云苏一惊,也不知道怎麽想的,条件反射就冲到门边,把门反锁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