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吃完饭啊弟弟!”
“也不知道那杯水烫不烫……”
“他不会就此落下心理阴影了吧?不会恼羞成怒拿电锯锯我吧?”
“我要不要出门躲一躲啊……”
“真他爹的!犯错的又不是我!”
“虽然我确实没敲门。”
“但那不是有前情的吗!说来说去还是他的错!”
顾云苏那个啰嗦的大脑,每时每刻都在産出千万个垃圾念头,挑不出几个有用的。
到最後,千言万语化为一句话,她苦着脸想,这到底是什麽青春片烂梗啦!
而在门外胡思乱想了好几分钟,她才突然福至心灵,後知後觉地想到“下一步该怎麽办”这个明显应该出现在第一步的问题。
选择不是很多:要麽,她假装这一切从没发生,俩人心照不宣丶心存芥蒂掩藏着尴尬照旧相处;要麽,就把事说开,再面对一个不知道会如何发展的走向。
都不咋地,都有痛苦的过程,归根结底,引发痛苦的导火索已经点着了,不管怎麽选,已发生的事实无法改变。
顾云苏最终选择硬刚。
她敲了敲门:“你好了没?”贴着门板仔细听了听里边的动静,又说,“好了的话我进去了哦?”
大门咔嚓一声就落了锁。
顾云苏:……
她再接再厉:“你开门,我们谈谈。”
没有任何回应。
顾云苏很气愤:“开门呀!你别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家!”——真不怪她没正形,但凡经历过後琼瑶剧时代,“开门呀”这三个字後面接什麽话还不是像有了肌肉记忆一样自然而然地往外冒吗?
她接着说:“你爸房间可有全家的备用钥匙这你知道吧?”
没过五秒,门开了。
李言比平常更阴沉着一张脸,出现在了门口。
顾云苏条件反射地一抖。
但想一想她刚刚才把对方最重要的部位解锁,这就应该像是把游戏里大boss的最大触角都消灭了一样,大风大浪已经过去,哪儿还有什麽好怕的!
于是她挺了挺脊背,问:“我能进去吗?”
李言不情不愿地侧过了身。
屋里能坐的地方,除了床就一把转椅,顾云苏回想一下刚刚看到的景象,思考了几秒,说:“你等等。”出门又搬了把椅子进来。
她把椅子靠墙放下,侧对着李言坐下,她觉得这比面对面坐着压力小点儿。
她不说话,李言是打定主意不开口,俩人面面相觑了一分钟,顾云苏只好故作豪迈地开口:“多大点儿事啊!”
李言面无表情地看向她。
顾云苏也恨自己怂,可她忍不住又抖了抖。
并且莫名産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就听见李言问:“你自慰过吗?”
顾云苏:……
她就知道这个弟弟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请问这个问题的目的是?”她无语问苍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