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活魂?
“这里是不是更荒了?”
“有吗?不一直都是这样的吗?”
明明可以直接开车过去,拐到半路上,齐非隅突然说要从巷子里过。
林七尺依顺着他,找了个边角停了车。
裹着剑套的长剑,被齐非隅随意地拎着,林七尺拿些符纸,一个转身的功夫,齐非隅就小了一圈,长剑也被他改报在怀里。
看起来,倒是挺乖。
一尺巷里依旧是幻境叠着幻境,两人刚刚踏足进去,两边的距离就被幻境扩大到了十倍不止。
林七尺看左右刻满咒文的墙面,疑惑地问怀里又缩小了的齐非隅:“这个巷子,是怎麽选人的?”
“你猜不出来吗?”齐非隅仗着身量小,缩在林七尺怀里,用外衣罩着自己,已经非常熟门熟路了。
“声音?”林七尺一手托着齐非隅,一手帮他拉着衣服,遮得严严实实的。
齐非隅摇了摇头,毛茸茸的小脑袋蹭在林七尺的肩胛骨上,不像身体那麽冰凉,是分散的毛绒的,真像抱着一只玻璃小狗。
“气味?”林七尺撩了撩齐非隅的头发,除了弄得更乱了些,更是收到了齐非隅漂亮的一记眼刀。
顶着一头新出炉的乱发,显得更可爱了。尤其是那猩红的冷冰冰瞪着人的眼睛,像玻璃珠一样剔透丶漂亮。
林七尺挑起一缕挡住齐非隅眼睛的碎毛,转着在指尖玩弄:“你怎麽对有栀子花那麽大执念?”
“不是我的执念,”齐非隅下意识地反驳,看到林七尺责备的眼神,硬生生把下面的话咽回去,打回重新编造了一句,“好吧,也有一部分。”
林七尺欣慰地揉了揉他毛绒的脑袋,比起其他地方,毛茸茸的,不是太冰冷的脑袋,手感真的超好。
齐非隅下意识地拿脑袋蹭了蹭林七尺的手,整只鬼都心情好极了:“你可能无法想象,我凭空多了一段记忆。”
“这太荒谬了,宝贝儿。”林七尺内心捂脸,这都什麽跟什麽啊?
这不应该是他的台词吗?怎麽抢人台词?
林七尺又低头看了一眼齐非隅陶醉的小脸,好吧,看他可爱的份儿上就原谅他了吧。
“那个梦里,有一个人,跟你很像。”齐非隅小小的侧脸,轻轻的贴上林七尺的胸口,“咚咚咚……”地听着他的心跳声。
“替身文学?”林七尺一步步走近一尺巷深处,属于鬼王的领域,极致危险的地方。
他能感受到,越是走近,齐非隅身上的阴气就越强盛。
“那个人很像栀子花,在记忆里,他身上一直有栀子花的味道,就自不自觉……习惯上了。”齐非隅除了时不时说一句话,一直很安静地趴在林七尺的怀里。
林七尺一下一下地轻拍着他的背,十足的哄孩子手法。
齐非隅突然很激动地擡头,看着林七尺的眼睛说:“也许我们的遇见就是命中注定。”
“宝贝儿,你知道戒断反应吗?”
齐非隅疑惑地看着他,不懂他突然说这个干什麽?
“也许有一个人,在费尽心机地去寻找你,而那个人不是我,你还会喜欢我吗?”
“我需要的是你。”齐非隅定定地看着他。
“只是需要吗?”林七尺扳过他的下巴,轻轻地,却很不容拒绝地让齐非隅直视着他的眼睛。
“那你呢?”齐非隅一时不知道该怎麽回答他,遂反问道。
林七尺不答,把齐非隅压回去,看着面前黑漆漆的压过来的阴气。
“我们是要穿过这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