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房多日了,什么时候能有孩子呢?
更鼓又响起,天快亮了。
她闭上了眼睛。
早晨沈缇和殷莳一起晨练了。
殷莳果然没有偷懒,沈缇看她招式的熟练度就知道她认真的练习了。
马步也扎得比之前稳当了。
殷莳说:“就是不知道招式标准不标准,等着你回来给我纠错。”
沈缇道:“标不标准关系不大。
你用来健体,又不用来与人格斗。”
话虽如此,还是用指背把殷莳的手臂向上托了托:“到这里,再高些。”
待殷莳把已经练熟悉的招式都练完,沈缇又教了她新的。
晨练完,两个人一起用了早饭。
沈缇把昨天长川送过来的那只匣子给了殷莳:“四种香,你都试试看,喜欢哪个再与我说。”
本来想着昨天晚上给殷莳的,谁知道昨天晚上他火烧了圆桌,就耽搁了。
殷莳接过来道了谢,但还是提醒他:“今天该去那边了。”
沈缇现在已经平静接受她的安排了。
事实上,这样对他们都好。
三个人,都。
但他昨夜就已经想过,他告诉殷莳:“我晚上在这边用饭。
用完饭再过去。”
他不想好几天见不着殷莳。
再说,男人在正房用饭,晚上再去妾室那里歇着,本就是正常。
殷莳道:“好。”
绿烟荷心伺候他换官服。
殷莳还是第一次看他早上穿戴官服。
青年双臂张开,婢女们为他整理衣襟、下摆、玉佩、腰牌。
递上官帽,沈缇接过来,微微低头戴上,便从年轻的弟弟变成了年轻的官员。
“对了,你提醒母亲别忘了给我改官服。”
“诶?”
“补子要换了。
鸂鶒换成鹭鸶。”
“噢!
知道了。”
年轻的官员走出正房便披了一身朝霞。
他扫视了一眼,春夏交季时分,花开得正好。
殷莳有很多花已经盛放。
庭院里充满葳蕤生机。
就和她的人一样。
只偶尔,她也有怕的事,也有软弱的时候,他想。
他以后得记着,不能因为她言语强势就跟她置气。
母亲如何就能温言软语?因为母亲已经是这府里的不可替代的女主人,她拥有一切,丈夫和儿子。
但殷莳不是,或者她自认为不是。
她不认为她拥有丈夫,她也还没有儿子。
所以她很强势地想拥有一个弟弟。
是这样的吧,沈缇想。
这是他想了一个晚上想出来的答案。
“翰林。”
长川在院门口处候着。
沈缇看看蓝天,走过去了:“待会你去办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