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颜,你中的毒叫欢颜。”赛神医补充,“出自魏国皇室,中此毒者,神智迷乱,最后暴血而亡,你之所以失忆,也与此毒有关。”
“欢颜几乎无药可解。”赛神医说着又插入一根银针,“你很幸运,掉入无望崖,染上崖底瘴气,两种毒相互制衡,反而让你活了下来,只是容貌尽毁,失去了记忆。”
也许是为了转移望月的注意力,不让他觉得太痛,赛神医继续说话。
“更幸运的是,你碰上谢媛,一般人根本不会去无望崖,也只有阿媛那胆大包天的,会为了摘一株兰花,跑到那种地方。”
听到谢媛的名字被提及,即便身体很痛,望月仍忍不住目露微笑。
赛神医全都看在眼里,“阿媛经常在我们面前夸你,说你人非常好。她现认得了很多诗文字句,都是你教会的。”
“谢姑娘过誉了。”望月笑道:“这并不是我的功劳,实则谢姑娘聪慧过人,极有悟性,基本上只要教过一两遍,她便能读会写。”
顿了顿,望月道:“神医,恕我冒昧,我有一事不解,谢姑娘如此资质,为何你们不教她识字。”
“阿媛三岁时,谢玄便教她读过书,小丫头很聪明,任何字,教一遍就会,而且很快便能举一反三,她爹担心慧极必伤,便不再教了。”
赛神医缓慢的插入最后一根银针。
“人生的烦恼大多起自识文断字,她爹只希望阿媛找到一个喜欢的人,平安喜乐的度过一生,便足够了。”
望月心头一紧,“那谢姑娘可有心怡之人。”
赛神医不答反问:“望月,你是不是喜欢谢媛?”
裴牧之从未表露他对谢媛的情意,这本是他一个人之事,可若有人问起,他也不会隐瞒。
“是。”望月坦然承认。
“你俩不合适。”赛神医一根根拔掉他肩上的银针,“阿媛不过是个山野小丫头,从未出过远门,没有见识,不知世事险恶。而你不同,杏花村不是你的归宿,当你恢复记忆,终是要回家的。”
望月低眉,无可反驳。
“望月,待解毒后,你就离开杏花村吧。”
下意识地,望月抗拒这个提议,他有预感,若就这么离去,他可能再也见不到谢媛了。
一个月后,望月身上的毒解得差不多,他的脸终于恢复了原本的容貌。
自此之后,谢媛发现了一个现象,经常有村中少女借故路过她家门口,只为看看望月。
这个失忆的青年长了一张极为讨女人欢喜的俊美脸孔,引来偷看的少女脸红心跳,谢媛觉得颇为有趣。
不论是恢复容貌前,还是恢复容貌后,谢媛对望月都是一样的态度,即不会因他丑陋而嫌弃可怜,也不会因他容貌美丽而特殊对待。
“望月,想不到你挺讨人喜欢的嘛!”谢媛站在窗外,对着窗内望月,笑嘻嘻说道:“要不要我让爹爹作媒,给你找个老婆?”
望月先是笑静听,闻言敛眉不语。
谢媛没有发觉,继续道:“不过,我觉得也没必要,你长得这么好看,可能家中早有老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