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桓言敬双亲具在,才更让人吃惊。
姜熙柔一说完,茗娘呵呵笑个不停,道:“姑娘,你骂的好脏。”
接着,两人笑作一团。
桓言敬初听姜熙柔那话,只觉哪里噎人。
直到如今,听到茗娘的话,才悟过来。
所以姜熙柔第二天,早早就起来去奉媳妇茶,一张口叫的是伯父伯母。
后面被桓言敬纠正,也是一下就接受了“父王母妃”的称呼,不是因为她认可世子妃这个身份。
而是真的把他的父母当成父母了——以一个妹妹的身份。
毕竟,那是六个才凑出一对的父母,比金子还贵!
至于那个中散大夫,活死人不算活人。
吃完饭,桓言敬顺手把碗洗了。
在山上,规矩只有一条,便是做饭的人不洗碗。
主仆有别,加之两个师父做饭都特别难吃,做饭洗碗这些杂事,一直是茗娘和邝白在做。
有一年天气奇冷,茗娘手上生了冻疮。
姜熙柔才七八岁的样子,心疼得小脸都皱成一团了,说什么的不要茗娘洗碗做饭。
小小一个,还没长个子,人还没有灶台高,就跑到厨房说要洗碗。
桓言敬看得心都要化了,怎么可能让姜熙柔洗碗,也抢着来。
邝白看到世子在干活,自己怎么能闲着,也跑去厨房。
最后争来争去,就出了一条新规矩。
茗娘做饭,剩下三人轮流洗碗,做饭的人不洗碗!
茗娘做了饭,姜熙柔一定会顺手把碗洗了。
桓言敬一边洗,一边想,他洗了这碗,是不是就说明他也是医馆的一份子,而非客人。
宁斐看着世子干活,自己不好歇着,却又插不了手,就把茗娘的扫把抢了,把院子里里外外都扫了一遍。
姜熙柔没事可做,回房看书去了。
正好看到一个土方,可以安神清热。
自她记事起,师父便是心火偏亢,都老毛病了,一直治不好,这个方子没见过,又恰巧可以治。
她想给师父试试,多琢磨了一会,天一下就黑了,可她浑然不知,直到茗娘敲门:“姑娘,吃饭了。”
今晚的饭,是桓言敬抢着做的。茗娘没插上手。
几人吃完饭,就在院子里面纳凉,宁斐去洗碗。
某一瞬间,姜熙柔还以为回到了山上,轻松自得。
今天的夕阳很好看,深蓝色的天幕中,有一团大的云彩,伴几片散落的云朵。一道金黄色的霞光破云而出,染得散云成了橙黄色,像是长空之中出现了一只涅槃的凤凰,凤凰振翅,欲翱翔天际。
风吹,凤凰展翅飞。远处飞来白鸟,像是感受到了凤凰的威压,越飞越低,稳稳停在姜熙柔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