述星的眼底划过一丝茫然。
为何要喝酒?
待闻辞走后,述星让春和关门在外守着,这才推动轮椅上前。
连漾也瞧见了他。
数日不见,他似消瘦了些。
一双眼睛也真如桃瓣儿了,眼眶通红,隐约可见水色。
“连仙长,”述星放缓呼吸,“仙长醒了?”
本是显而易见的事,但经他嘴里说出来,却显得格外艰涩。
“刚醒。”连漾稍顿,“我听闻辞说了,他说,是你带我离开魔窟的?”
“嗯。”述星错开视线,显然不愿聊起此事,“仙长需静养一段时日,其他的伤无须担心,我会竭力而为。”
连漾下意识去看他的腿。
他着了件素白衣袍,遮住了腿,便也看不出他伤得有多重。
但从他眼中的倦色就能瞧出,这两天定然没睡好过。
她越发歉疚,手攥紧被角,低垂着脑袋说:“其实将我丢那儿也没事,我还有一张瞬移符,也能平安离开。”
她也不知自己在说什么,正糊涂说着,忽有一声轻咽入耳。
那哽咽轻而短促,乍听之下,像极了小动物发出的声响。
连漾错愕抬头。
这才发觉,述星的眼眶愈发潮红,瞳仁被一片水帘遮掩着,看不出情绪如何。
那张苍白的脸,也因泪意涨出昳丽的薄红。
述星哽咽一声,他已竭力忍了,但还是有泪珠子往下滚。
见他哭了,连漾顿时慌了。
她实在不知该如何应付,只语无伦次道:“你……你别哭啊,我没怪你的意思,我那话不是在怪你。你救我我很感谢的,我……”
述星却轻摇了下头。
“我知仙长未有责怪之意,只是……”
他稍顿片刻。
“只是仙长如荆山之玉,断不是可丢可弃之人。还望仙长,莫再说这些话了。”
连漾没想到他会这样说。
她不大好意思地别开眼神,小声道:“谢……谢谢。”
顿了顿,她又问:“你的伤怎么样了?听闻辞说,你伤得很严重。”
述星有意掩住双腿,道:“不打紧,已快好了。”
连漾将他的反应收入眼底,狐疑地拧起眉。
“不打紧?”她索性掀开被子,下了床,“若不打紧,那你便让我看看。”
述星下意识朝后退。
“仙长当好好休息,无须担心我。”
连漾却不依,将手搭在轮椅边上:“你让我看看,等看完了,我便回床上躺着。”
述星的呼吸越发急促。
“我无事的。”
见她又如往常般满是活力,而非病怏怏地躺在床上,他自是喜不自禁。
但眼下与她离得这般近,他实在有些承受不住。
“小少爷,”连漾躬下了身,离近看他,“你就让我瞧一眼,好不好?”
“仙长……”
述星屏住了呼吸,在擂动的心跳声中断断续续开口。
“那可否……可否先让我抱一下仙长?”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