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好好想想。”
彭格列十世惊醒了。
“我忘了,”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还带着雾气的棕色双眼抬头看向了琴酒,“里包恩带着守护者们都去出差了,要加强建造彭格列分部的势力,来自本部的指挥者是必不可少的。”
琴酒默不作声。
现在,偌大的彭格列本部中除了一些维持日常的管家、家族用人等,几乎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所有的守护者都离开了西西里,尽管如此,也不会有任何人担忧几乎化作空城的彭格列本部会出现什么问题。
彭格列十世,现任教父和他的直属暗杀部队,会将所有的事情都摆平。
棕发青年从大床上走下来,毫不避嫌地拿起自己放在床头的衣物,脱掉了睡衣。
他动作麻利地套上了白衬衫,穿上了黑色的西服外套,打上了领结,修长的五指在领间翻飞着,就好像是在弹钢琴一样。
琴酒走上前去,帮他理平了乱翘的发丝。
“今天天气很不好呢。”
十世看着窗外,阴沉的天气总令人的心情也随之暗淡。
他拿起桌上最新的报纸,扫了两眼后又匆匆将其放下。
“迟早会放晴,”琴酒毫不在意地随口答道,“现在,你应该去见你的客人。”
。。。。。。
彭格列的会客厅在一层,但是琴酒知道,泽田纲吉并不喜欢用会客厅。
因为他认为这个地方太过于禁锢,给人的感觉宛若被困在笼中的麻雀一般,每次走进去的时候仿佛有种被勒住脖颈的窒息感。
琴酒不太能理解,因为彭格列的会议室再怎么气氛沉重,也比曾经组织的基地要让人舒适多了。
所以,琴酒就让拜访的客人哪里凉快哪里待着去了。
而不知所措的客人们,此时此刻正站在一层大厅里发呆。
“你的待客之道还真是别致。”
琴酒知道泽田纲吉在吐槽自己,但他懒得理会。
站在大厅中的是一个令人很熟悉的组合,一名三十岁左右的男子,与一名七八岁的小女孩。看来他们找到彭格列已经耗尽了他们的气力,破破烂烂的衣服和满脸的污垢就是他们旅途最好的证明。
见到泽田纲吉的一瞬间,小女孩伸出了手,指向了他:“‘他们’?”
男人慌忙拍掉了女孩的手:“艾瑞,不能无礼,要叫十世阁下。”
泽田纲吉走在前面,站定在了二人面前,他微笑着摸了摸女孩漆黑柔软的头发,注意到了她与男人呈鲜明对比的白净小脸:
“懂礼貌才是好孩子。”
艾瑞抬头看着纲吉,眨了眨眼睛,坚定地点了点头。
“或许你们和我一样,更喜欢在宽敞点的地方聊天。”
穿着得体西服的泽田纲吉引着二人走向了大厅的沙发处,自己先行坐下,动作自然地翘起了腿,姿态无可挑剔以致可以用“优雅”来形容。
琴酒走到沙发的后面,站定,隐藏在银色刘海下祖母绿的双眸望着那二人,鹰隼般的细致。
男人有些局促,似乎害怕自己脏乱的衣物弄脏彭格列昂贵的皮革,女孩艾瑞倒是没什么芥蒂,直接坐了上去。
“十世阁下,”男人最终还是坐下了,“请原谅我冒昧地以这种姿态来访,实在是有过于诡异的事情发生在了我们身上,我不知如何是好。”
琴酒看到泽田纲吉颔首,愈发成熟有棱角的脸部轮廓清晰好看。
“我叫乔瓦尼,从西部而来。西西里的西部您知道的,家族很多,领地关系混乱,我和艾瑞就是其中一个小家族的人。
我相信您不会在意我们家族的名字,因为那实在是太过卑微的一个词汇。我和艾瑞的关系如您所见,我是他们家族的管家,而艾瑞是家主最小的女儿。”
“一周前,家族里发生了一件怪事情。
女主人在花园里散步的时,突然晕倒在了地上,不论别人怎么叫都叫不醒,当时在场的用人说没有任何异样,也没有任何陌生人接近女主人。
您可以想象,那场景有多么吓人。”
泽田纲吉小幅度点了点头,询问道:“女主人还好么?”
“只是被惊吓到然后昏了过去,或许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吧。。。。。。”
“家主什么反应?”
“家主知道这件事显得很冷静。但他自那以后这几天脸色都不是很好,而且突然之间非常易怒。”
“后来呢?”
“后来发生了一件不幸的事情,大小姐——就是艾瑞的姐姐——也陷入了不明原因的昏迷。”
“挺有趣的。”泽田纲吉陷入了沉思。
“说出来您可能不相信,二小姐也是这么陷入了昏迷,她昏倒在三天前的一个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