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叔伯们都说爷爷太惯着他了,只有他自己知道,即便族里不同意,他也会强行留下江小鱼。
这个人,当初他极力阻止他来,但真正见面后,他又不想让他走。
可惜他目前对外只能以床宠的身份待在自己身边,他轻叹口气,在他额头温柔一吻,低喃:“你暂且委屈一点儿,以后我会给你个身份的。”
次日早,江小鱼感觉浑身酸痛,手脚没有力气,腰上更是沉甸甸的。
他费力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竟是余裳那张英俊的脸。
他看着这张脸扯开嘴角笑了,做梦了么?还是个美梦。
他眨了眨眼睛,视线冲破混沌逐渐清晰,余裳依旧侧躺在他身边,俊美的容貌少了往日的硬朗,增添了几分宁静柔和。
江小鱼讶异地睁大眼睛,真是余裳哥哥?
他看了看四周,这是他的房间,又看了眼他们此时的姿势,自己正枕着他的手臂,腰间那沉甸甸的重量是余裳的胳膊。
他被余裳抱着,还是这样亲密的姿势,身体贴在一起,鼻息交缠……
那日余裳醉酒亲吻他的画面一下子冲进了江小鱼的脑海,他顿时感到面皮发烫,心跳加速。
理智告诉他,这可能只是余裳在熟睡下无意识的举动,他应该悄悄拿开余裳的胳膊,免得他醒后尴尬。
可是他的心却告诉他,他不想推开他,他难得有这样近距离看他的机会,也难得和他如此亲密。
于是他大着胆子看了起来,爱慕的目光在他脸上流连忘返,每一寸都不想错过,他真的很帅,很完美。
这时,余裳的睫毛动了一下,江小鱼一惊,连忙闭上了眼睛。
耳边传来一声轻笑,一道慵懒的带着笑意的声音流出:“好看吗?”
江小鱼眼睛闭得更紧了,紧张说:“没,没看。”
耳边那声轻笑变成了闷笑,肩膀和胸腔随着笑声震动着,听上去非常愉悦。
江小鱼动了动身子,心里非常想逃跑,他感觉自己没脸见人了。
余裳似乎发现了他的意图,把他往怀里带了带,咕哝说:“时间还早,再睡一会儿吧,你昨晚一直在我怀里动来动去。”
江小鱼没吭声,心里乱七八糟地想着他一直在动吗?那余裳哥哥是不是没睡好?
紧接着他又有些懊恼,惋惜第一次和余裳哥哥同床共枕竟是这样不好的体验。
余裳昨晚被他蹭得欲火难灭,又不能做什么,属实折磨了半宿,此刻困乏地睁不开眼。
“中午私人医生过来,这一周他都会来给你检查身体。甜品店我替你和霍一请了两周假,其他的事都交给我,这几天不要胡思乱想,在家安心养伤吧。”
“好。”江小鱼笑了出来,有人撑腰的感觉他很少体会得到,没想到这么美好。
临近中午,江小鱼才睡醒,余裳不在身边,他收拾妥当后下了楼。
刚到楼下就闻到了一股饭香,他好奇地看向厨房。
这时,一个中年女人端着盘菜走了出来,见到他和善地笑道:“小少爷你醒啦,余少爷去族里了,走之前交代我好好照顾你。”
江小鱼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掏出本子写道:“我不是小少爷,我叫江小鱼。”
他一个渔村收容所来的,哪里配得上她一声少爷。
中年女子又笑了:“我是余少爷的保姆,叫我李嫂就好。”
江小鱼没说话,冲她微微鞠躬,礼貌地打了个招呼,
李嫂笑着说:“你这孩子一看就乖巧懂事招人喜欢,怪不得余少爷宁可和族里闹翻也要把你留下来。”
江小鱼捕捉到她的关键字,连忙写道:“闹翻?”
李嫂看了眼本子上的字,有点诧异地看向他。
“你不知道吗?前几个月,是你刚来吧,余少爷和族里闹起来了,也是那时才通知我不用过来照顾他了。”
她招呼江小鱼坐下,一边给他盛饭一边说:“咱们族里啊有规矩,不能私自留外人在主宅,少爷的生活起居也必须由族里安排人照顾。”
“当时余少爷回族里,执意要把你留下来,和族里的长辈们翻了脸,当时闹得凶的嘞。”
“我第一次见少爷发火,你要知道,咱们少爷从来不愿意参与族里的事,就他手中的产业还是当初老爷子逼着接手的,后来还是老爷子出面,族里这才同意了。”
江小鱼听着,面上不显心里却早已翻江倒海,原来余裳哥哥为他做了这么多。
“不过你也不必有负担。”李嫂继续说,“余少爷一向清心寡欲,和其他家的少爷都不同,前两年族里的叔伯给他安排了两个床宠,被他大发雷霆赶了出去,这事老爷子虽然面上没说什么,但心里头急着呢。”
李嫂意味深长地打量他一番,笑着说:“当时他执意把你留下,我就想啊,这个男孩子一定是少爷看重的人,有少爷护着,族里不会找你麻烦,你就安心伺候少爷就行。”
江小鱼苦涩地笑笑,原来把他当床宠了。
想到李嫂语气中的暧昧和看他的眼神,他轻叹口气,估摸不仅如此,还把他这身伤看成是余裳欺负的了。
下午,私人医生来给江小鱼检查身体,霍一也给他打了视频电话,安慰他好好休息,说有时间过来看他。
新来的同事也给他送上了问候,只有一向对他照顾有佳的林墨音讯全无。
晚上,余裳和苏离回来了,看到他后打量一番,问了问身体有没有不舒服,嘱咐他去休息后,和苏离一起去了书房。
江小鱼睡不着,便去厨房准备了一个果盘,端着托盘来到了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