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弱化他的价值,同时也是为了保护他不被利益波及。
可是哪怕他私下运作,今天一个没注意到,江小鱼还是被人打了,就在他眼皮子底下。
他不可能时刻陪在他身边,又不能派族里的人保护他,他的身份卡在这里,只能是床宠。
“我不会碰你,如果你想住在这里,对外只能是这个身份。”
他原本不想和江小鱼说,家族的使命他必须担起来。
可是看到他这么执拗介意,又有些于心不忍。
江小鱼不懂,但今天的事让他产生了一丝怀疑,好像他来岛里,并不只是多了个人那么简单,还带来了许多看不见的牵扯和麻烦。
“为什么?”江小鱼又一次问了出来,这次的语气更坚定,更倔强。
见余裳不说话,他小声说:“我,想知道,为什么,必须是,床宠?”
他不理解,为什么他必须是床宠,哪怕是保姆花匠也行啊。
他觉得床宠对他来说是侮辱,是不平等,是个招之则来挥之即去的东西,他读过书,心里装着一份傲骨。
房间又一次陷入沉静,江小鱼说完再没说话,而这一次余裳也沉默了很久。
最后他长出口气,手指捏了捏眉心,看起来为难又苦恼。
江小鱼顿时紧张起来,他以为惹余裳烦了,连忙道歉:“对不起。”
余裳撩开眼睑,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两分,也不知是怪自己,还是气江小鱼:“对不起什么啊?”
他很不喜欢江小鱼动不动就道歉,他对不起什么?他对不起谁呢?
江小鱼不敢吱声,他心里有点害怕,之前他无意间听到苏离问余裳为什么找个哑巴,他说他喜欢安静的,喜欢乖巧听话的,总说话他听着烦。
他一直记得,没想到今天话多果真惹了他厌烦。
余裳不知道江小鱼听到了他当时的胡诌八扯。
他站起身,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对不起小鱼,有些事我不能说,你要是介意,我可以送你去外地,离开普兰岛,或者送你去留学,你想读大学吗?”
江小鱼心脏猛地一震,大学?那是他梦寐以求的地方。
高考他没有参加,因为没有监护人,渔村不给他考试名额。
而且那时余裳已经和他断了联系,他没有资金供给,即便考上也交不起学费。
高考后,他自己偷偷做了真题,以他的成绩是可以考上个好大学的。
江小鱼看着他忽然笑了出来,有余裳哥哥这句话,他已经心满意足。
他摇摇头,认真道:“我想,留在,你身边,我不再问。”
余裳见他懂事的样子很是心疼,他凑近,在他额头印上一吻,愧疚地说:“委屈你了。”
江小鱼睡下后,余裳给苏离打去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