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沅红着一张脸,水光潋滟的眸中夹杂着些许不可置信,温热的呼吸落在他颈侧。
小腹柔软,与他仅隔了几层轻薄的衣料。
感觉,才是最不会骗人的东西。
如果现下这个东西真的是他的,那麽……她那日为什麽会毫无感觉呢?
宁沅垂下眼帘,试图去再看一眼。
捂着她唇瓣的那只大掌俨然有些羞恼,不由分说地盖住了她的眼睛。
「别乱动。」他在她耳边以气音道。
长睫在掌心反覆刷过几遭,有些痒。
夹缝中的两名护卫空在秸秆里戳了几刀,确认其中并未藏人後,又随意翻看了看,终於呼出一口气,收起刀又往回走去。
「大惊小怪,或许是老鼠吧……」
待两人走远,沈砚这才把覆在她眼睛上的手掌挪开。
不知道为什麽,两人心照不宣地没有言语。
与沈砚这样近的距离,配合着屋内颇有节律的声音,倒令宁沅先前的好奇一扫而空,没由来地紧张起来。
她决定装傻,不去戳破他的起念。
不然他在房顶上恼羞成怒,乾脆对她强取豪夺可怎麽办?
屋内云雨终歇。
紧接着,传来些男子骂骂咧咧的絮叨:「哭哭哭,就知道哭。」
「又不是不管你,这不是给你想着办法呢吗?」
「前些日子我娘说要把宁国公府家那小姐给我弄来当正室娘子,好把你接回去,可我瞧着她那个性子,同你怕是没什麽两样。」
「哄人高兴的话说不了两句,整日里就会抹泪,真是扫兴……」
再後来,又是一阵窸窸窣窣的穿衣之声。
很快,赵之桓自房中走了出来,若无其事地上了在外面等候已久的马车,扬长而去。
待赵之桓走後,沈砚带着她落回了院外。
宁沅在外装得温柔乖顺,本意是为不惹人注目,可如此,旁人倒总以为她软弱可欺。
不,倒也不是因为她的性子,大抵是因为她是家中不受宠的女儿。
宁澧的话亦不多,很多时候她甚至比自己还要胆小。
可因着有明薇撑腰,并没有什麽人敢欺负她。
而明薇背後的靠山,便是她的父亲。
可他却从不是她的靠山。
她没有靠山。
很多时候只能用怯懦柔善的面具小心躲开所有纷扰。
然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情却明明白白地告诉了她,躲是没有用的。
她必须去面对。
她无奈笑笑,旋即转过头来,恰迎上沈砚的视线。
「好了,听完了,你心中应当自有判断。」他淡声道。
「很奇怪。」她沉吟道,「听赵之桓所言,他似乎并不喜欢这个姑娘的性子,那当初他为何要招惹,又让她有了身孕?」
「且他本就是个纨絝,大可以放任不管这姑娘,为什麽长公主又非得名正言顺,不落话柄地把她接回府中呢?」
「总不会是赵之桓用情至深吧?」
「我有些好奇这姑娘的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