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池摇摇头,哽咽着说:“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
迁就、认输、卖惨、低头,陈池只会用这些把戏去试探。周晏深从来不明确告诉他两人该怎么相处,没有提示没有经验,全凭他自己找办法摸石头过河。这段路,他走得害怕不安又伤痕累累。
遇见不想回答的事,周晏深不说话,这是他的一贯作风。而陈池呢,也习惯了擦亮眼睛从他冷漠的表情里找答案。
他看见周晏深的眼角含着欲灭不灭的情欲,嘴唇红润湿滑,喉结时不时滚动。
两人对视,长久沉默后陈池别开眼,“你想做就做吧,我没关系的。”
捆在手腕上的领带得到大赦,陈池着急忙慌立马从中退出一只手,紧紧搂住周晏深的脖子。
领带解开了,周晏深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不管怎么求,从未解开过。
长长的领带就这样松垮垮地缠在陈池的手腕上,然后又从周晏深的脖子蔓延向下垂在两人小腹。
腿圈住周晏深的腰,陈池挺直了腰背喘气。锁骨又一次被咬,只是这次不疼了。陈池永远不长记性,得了便宜就卖乖。脑海深处一直印刻着周晏深和谢简繁坐在一起有说有笑的画面。
已经有很多年没见过谢简繁。其实今天无论换成谁陈池都不会如此慌张害怕……
他不专心,周晏深一清二楚。
“故意搅我兴致?”他问。
“没有,”陈池喘气,脸颊贴着周晏深的脖子,眼睛发红闷闷地问,“谢简……啊!”
太丢人了,陈池只觉脑中闪过一道白光。
手被交叠按在床上,周晏深居高临下,“陈池,这种时候你跟我提别的男人?再多说一句,我顺窗台扔你出去。”
今晚注定不凡,事不问清楚陈池没法闭眼,硬起脾气说:“我是你合法的伴侣,有权知道真相。”
“他们恭喜你……”陈池说得无不委屈,“那我算什么……”
周晏深的目光在陈池脸上停留了片刻。今晚够烦了,酒店房间看见陈池推门进来,他的心就闷得难受。
这人不是脾气见长,而是不知死活。
他气闷,趁陈池不注意再次用领带将人手腕捆起。不喜欢后面,那我偏就。陈池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周晏深按住后颈闯入。气急的人没轻重,陈池反抗无果只能被迫承受。
几重刺激下,他是真的意识到周晏深生气了,求饶着说:“老公,我错了……”
周晏深觉得自己一定是醉了,醉意朦胧时最听不得如此不正经的话,于是下手更重了。醉了也好,省得去想不对劲的细节。
痛,很痛,哪里都很痛。陈池知道周晏深是故意为之,但没关系,起码他只让自己一个人痛。
痛总比无动于衷来得强。周晏深有气,说明自己在他心里还是有位置的,不然谁会为一个陌生人生气?
陈池又陷入了自找自乐的怪圈,他又变成陀螺,偏执地围绕着风旋转。他不怕周晏深慷慨赠与的伤害,他怕的是周晏深不再对他冷漠,比起一成不变,他更怕突然转变。
他可以磨平自己的棱角去匹配周晏深,他可以为了周晏深做任何改变,哪怕将自己打碎重组,这些疼痛他都可以接受,他只求周晏深即便不爱也请伤害。
陈池配合得要命,这让周晏深有点摸不着头脑。听见自己要和别人订婚,就这么闹两句接受了?平常不是挺会玩小脾气?
不是说非我莫属?不是说绝不离开?不是说最爱……
两人都是沉默的哑巴,各碾各的涩。周晏深难得失控,根本不顾及陈池的求饶和好话。
事后结束,也知道自己过分,抱着人去清洗。陈池累的要死,面对周晏深第一次主动帮自己,反常的没说话。
他这般不作为,落在周晏深心里就变了味儿。
两人是分房睡,以前纠缠都是在陈池的房间。结束了,他像个大爷似的提起裤子就走人,留下一摊脏乱给陈池。
今天是在他的房间,懒得收拾,也不会收拾,这些事都是陈池在管。
将人擦干净抱上床,周晏深极快冲了个澡,推门上了陈池的床。
身旁的人竟然没有一点反应?很奇怪,心里那股气竟然降了不少。周晏深靠近陈池,抓着他肩膀让他与自己面对面。
说到最后还是要和我离婚
睡得太香。
其实不是,陈池是痛昏迷了,可惜周晏深不知道,还很恶劣的捏着陈池的鼻子不让呼吸。
人不能不呼吸,就像陈池不能离开周晏深。没一会儿,陈池便因为呼吸困难睁开了眼。
看到周晏深的瞬间,还以为出现幻觉了。毕竟这人从来不在自己房间留宿,搞得每次结束,陈池都觉得自己像是在与有妇之夫偷情的小三。
盯得太认真,周晏深被看得浑身不自在,伸手盖住,说:“想问什么就问,你这双眼睛虽然好看,但更多是摆设。”
这话说得有点故意,有争吵前兆。陈池立马上钩,觉得这是周晏深下达命令让他问的,所以真的可以问。
耐着身体不适,他将周晏深的手臂展开,小心又谨慎地枕着,按照自己的心思问:“你可以抱抱我吗?”
果然,周晏深将声音压得很正常,抽出手臂也按自己的心思猜陈池:“别试探了,让你问就问。”
这下换陈池苦恼了,他真的就想让周晏深抱一抱,想体会那种云雨过后被爱人拥抱,两人温存的感受。可周晏深耐心有限,本来问这两句就很奇怪和反常,陈池这个傻子还不抓紧机会。掀开被子下床,脚还没来得及穿拖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