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婉鸢听到此话后,忽然打了一个激灵,她猛然推开陆珩,绝望道:“三书六礼聘下的肃王正妃已经找到了这里,陆珩你别在自欺欺人了。”
“你日后有妻有子,为什么要让我生下孩子把我困在这里!”
“肃王妃只是一个摆件”,陆珩收拢臂膀,环抱着沈婉鸢,低声道:“孤所求的从来就只有你一个。”
沈婉鸢情绪的崩塌,使得她躺在陆珩的怀中已然没有挣扎的力气,唯有眼泪如同断线珍珠滚落在锦被上。
此时,孩子在平玉的怀中嘤嘤地哭了起来,沈婉鸢眉头微蹙。
陆珩吩咐道:“平玉,把小世子抱走。”
沈婉鸢听着陆珩似是异想天开的话,讥讽道:“世子?肃王妃大抵不会同意的。”
陆珩没有生气,只是拭去她眼角的泪水,郑重道:“婉婉,没有谁的人生能够如愿,孤只期望你能待在孤的身边,若是不喜儿子,孤再也不会让他出现在你的面前。”
沈婉鸢不想在听陆珩说这些冠冕堂皇把她困在这里的话,翻身裹着被子,蒙蒙说道:“陆珩,我不想看见你。”
“王爷,您该出去了。”
沈婉鸢话音刚落,白术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屋内,还未等陆珩想多说几句话,他已然被白术赶了出去。
沈婉鸢听着房门关闭,她抓着白术的衣袖,仿若即将溺水的人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白郎中,我好像又病了。”
白术自然知晓,产子后产妇的情绪总是会低落,但对于沈婉鸢而言,原本还未痊愈的心病,恐怕会愈发严重。
沈婉鸢情绪的反扑来得分外激烈,就像潮水一样把她卷进深海里。
他专程在香炉中烧着凝神静气的草药,汤药中也加大了剂量,还是抵挡不住她被情绪吞噬。
白术别无他法,他的药对于心病只能缓解不能根治。
沈婉鸢整宿都无法入眠,孩子的哭声仿若幻觉一般在她耳边不停地响起。她虽然门第不高,也曾是京城贵女,她也曾善琴棋书画,现在却只能曾为权贵的外室,成为私生子的母亲。
沈婉鸢没有办法接受现在的自己,她困在情绪的牛角尖中无法自拔。
她整日浑浑噩噩躺在床榻上,深思不知会飘到什么地方,眼泪也不知什么时候会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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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沈婉鸢的情绪变得如丝线般脆弱,白术便不再允许陆珩来探望,但沈婉鸢却知晓陆珩不是那般听话的人。
白天,沈婉鸢刚开始做好了陆珩随时推门而入的准备,但是他始终没来。
直到夜色正浓,她却毫无睡意,失眠地睁着眼睛看着床顶的帷帐。
吱----呀----
倏然,房门被人推开,陆珩带着熟悉的檀香味逐渐靠近。
沈婉鸢的心脏猛然一颤,她侧身装睡,合眼而眠,听着耳朵中逐渐变大的心跳声,她害怕直面陆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