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婉鸢感受着情绪如同潮水般的反扑,她连回应陆珩的力气也没有,也不想理他。
陆珩又说道:“给他起个名字吧。”
沈婉鸢没有说话。
陆珩不依不饶地说道:“孤记得沈大人博览群书,在朝中任礼部尚书时,朝臣得了子辈孙辈,都想让他起好名字,这孩子也算是他的曾外孙,婉婉便给他起个好名字。”
沈婉鸢听着陆珩的话,一瞬间晃神想起了幼时同祖父相处的日子。
“祖父的好鸢儿自幼便有咏絮之才,写得一手好字,这诗也写得甚好。”
“囡囡日后要嫁个好人家,聘礼不够,祖父都不会让他进门。”
沈婉鸢眼眸酸涩,哑声说道:“澜。”
陆珩怔了一下,下意识应道:“芝兰玉树,自是不错”
“不,是风起于波澜的澜。”
沈婉鸢现在根本不在乎陆珩是否会因为她的冒犯而生气,哑声反驳道。
陆珩脸色一沉,周身满是寒意,愠怒道:“既然婉婉还在怪孤打扰了你生活。那儿子便唤安澜,天下安澜。”
沈婉鸢听完后,心脏又仿若被人重锤一般,陆珩势必要同她纠缠一生了。
想到此刻,沈婉鸢的情绪在一瞬间开始崩塌,仿若溃坝般冲击着她的身体。
雪上加霜的是,陆珩把孩子放在她的身边,说道:“婉婉你多看他几眼吧,这几日你昏厥未醒,他也受了不少罪。”
说完,陆珩便要转身离去。
沈婉鸢看着陆珩的背影,又看着被迫躺在她身边的孩子,她的心脏仿站在悬崖般,惊惧和不安如同潮水袭来,她的泪水大颗大颗地滚在锦被上。
孩子似是感受到了母亲的情绪,稚嫩无助的哭声在屋内响起,他的声音越来越大。
陆珩本是带着几分愠怒,却在回眸的刹那,心脏却被面前的景象狠狠揪住。
沈婉鸢泪水无意识地流淌着,脸上布满了泪痕,曾经亮晶晶的杏眸此刻满是茫然。
沈婉鸢感觉她似是被所有人抛弃了一般,直到宽厚的臂膀紧紧环抱着浑身颤抖的她。
沈婉鸢从未感受过情绪这般汹涌澎湃地涌上来,她茫然无措的眼泪止不住地流,她仿若小兽般,狠狠地紧咬着陆珩的肩膀:“陆珩,你能不能放过我。”
“你看我这一双手,上能抚琴作画,下能算账管家,我祖父是前礼部尚书,我不是沈家的嫡小姐吗?我怎么就被你困在囹圄中,成了肃王私生子的母亲?”
沈婉鸢哭得委屈,话语之中都是怨怼:“陆珩你告诉我,我现在究竟是谁?你告诉我,我还是沈婉鸢吗?”
陆珩轻轻
拍打着她的后背,安抚道:“婉婉,自然是沈尚书的好孙女,才情出众的好姑娘,也是孤唯一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