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珩看着天边缓缓升起的太阳,垂眸淡淡说道:“求她留在孤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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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的日光穿过冰裂纹样式的窗柩,寿山炉中缓缓升起一缕缕宁神香烟,屋内暖如春日,侍女们轻手轻脚地忙碌着,温和又宁静。
沈婉鸢缓缓睁开双眼,床幔围成的床榻使得她有几分恍惚,看着头顶的绣花,脑海里皆是今夕何夕?
“姑娘,您终于醒了,可是哪里还不舒服?”
她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才发现平玉坐在床头看护着她。
平玉眼眶泛红,肉乎乎面颊也看着清瘦了许多。
“怎么瘦了这么多。”
沈婉鸢说完后,才发现嗓子沙哑低沉如同粗沙砾磨砂着地面。
平玉欲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眼泪先流了下来,两行清泪止也止不住,趴在沈婉鸢的颈侧一直哭。
“奴婢奴婢太害怕了,您流了许多的血,怎么也止不住,睡了整整七天,奴婢真的害怕。”
沈婉鸢安抚地摸着平玉的头,“没事,你且安心,我这不是好好的。”
倏然,孩子嘤嘤地啼哭声响起,平玉擦着泪笑着站起身来,兴奋道:“小公子这几日哭声都有力了许多,他生得甚好,白郎中说他大难不死,定是人中龙凤,您可要看看,奴婢让奶娘抱”
“平玉,我累了。”
平玉说得正兴奋,沈婉鸢冷淡的话语仿若一盆冷水猛然浇下。
平玉怔了一下,“奴婢先退下,姑娘好好休息”,她转身离开的刹那,又想到什么,赶忙说道:“姑娘,王爷一直在屋里守着您,半个时辰前有急事才被武安唤走。”
床帏内却没有声音传出。
平玉离开不过一炷香的时间,房门被人缓缓打开。
沈婉鸢已然被侍女搀扶起身,她靠在软枕上专注地吃着粥,半分目光都没有看向门口。
“婉婉可是在怨孤。”
鸢儿,你想走吗?
沈婉鸢乌黑的长发被红色发带束在身后,鬓边的碎发遮住了她的神情。
她一直吃着碗中的药粥,没有看向陆珩,也没有说话。
直到她用完膳食,想要打发陆珩离去时,回眸望去,却看到了陆珩抱着一个绣百子五福的襁褓。
沈婉鸢心脏微微颤抖,她望了一眼,便赶忙移开了视线。
陆珩却当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自顾自地坐在了她的床边,把手中的襁褓往她的面前送了送,“婉婉你看,这是你辛苦生下的孩子。”
沈婉鸢听着陆珩的话,忽然一股无形的压力似大山一般重重地压在她的心上,心脏的跳动声在她的耳边愈发明显。
看着孩子愈发靠近,她感觉呼吸逐渐急促,伸手推开襁褓,垂眸说道:“这是王爷的子嗣,不必给我看了。”
屋内一瞬间陷入了寂静中,不知过了多久,陆珩说道:“婉婉,绝对不会有人会把你的孩子抢走,他会在你的身边安稳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