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开了,姜煊明小心翼翼端着一碗莲子羹推门而入。
他清隽的脸上还糊着泥土:“阿琴,这莲子是我冒着大雨所采,趁着新鲜又守在灶房熬了一天,想来有助缓解你的失眠。”
姜煊明褐色瞳仁里盈满担忧快要溢出。
姜莞如却凝着他脖子上的纱布只觉讽刺。
想来是那娇美人故意留下的痕迹。
她嗓子好似被棉花塞住,怔愣半晌只一句:“王爷费心了。”
陆洲晔温柔笑笑,拿起调羹舀了一勺莲子羹要亲自喂她。
姜莞如却别过头去:“臣妾实在是没胃口。”
方才两人翻云覆雨的画面还挥之不去,她实在是食不下咽。
其实从前,她发现种种端倪时也曾问过他的。
身上有女子熏香,他说是去永宁侯府做客染上的,
腰间新绣的香囊,他说是去寺庙求的。
他的借口真的拙劣极了。
那浓重的熏香世家大族绝不会用,香囊绣刺的是鸳鸯,寺庙更绝无可能供给香客。
想着想着,姜莞如便抬起手想去拆他颈间的纱布:“王爷的脖子是如何伤的?可上过药了?”
陆洲晔慌乱地摁下她的手:“阿琴不必担忧,就是被毒蜘蛛咬了一口,现下已经上过药了,就是伤口溃烂,怕吓到阿琴。”
毒蜘蛛?此时正春意料峭,何来的蜘蛛呢?
人一心虚,撒起谎来都没了主张。
姜莞如手中动作没停。
她就是想知道。
这样明显的吻痕,陆洲晔会又拿出怎样拙劣的糊弄她。
只有这样拙劣的解释攒多了,她的心才能死得透彻。
“王爷,让我看看。”
姜莞如执拗地拆开纱布,定睛一看,瞳孔猛然骤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