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练了大半个时辰,练得大汗淋漓,手臂几乎连剑也拿不出了。等了半天还不见他人影,便倚着崖边的石头上吹风,顺便看看人去哪儿了。
等了半刻钟没看见她那不着调的师父,倒是看见断情师姐从山门进来,手臂间还挽了个篮子。
“小师妹,你不是正练剑么?怎得空下来了。”她也看见了她,笑着朝这边走过来。
愫愫瞄了她的脚一眼,今日断情师姐居然穿了鞋履,脚腕的铃铛也不见了。衣裙素净不染纤尘,虽不及当日初见明艳,亦别有一番风情。
若不是她背着的长弓,她几乎都要认不出她来。
察觉了她的目光,断情盈盈一笑,“我那些衣裙都繁复得很,在外行事多有不便。若是师妹喜欢,过些日子和我一道下山去,师姐我认识不少好绣娘,做得一手好衣裳。”
愫愫笑着应下,又问她在路上是否看见奚邝。
“我刚给师兄们送饭去,那里没看见师伯,许是下山去了?”见愫愫面露不解,她解释道:“前些日子师伯说要将下山的路全都封起来,也不知为何……你若有急事要寻他,或许可去茶亭看看。这几日师伯一直都在那儿和人下棋。”
愫愫心弦一动,追问道:“和谁?”
“应该叫大师伯?”断情短暂地迟疑,话音一转,“不过他很早就离开无静山了,我们这些后来的弟子对他并不熟悉。”
愫愫心中虽对此人身份已经猜得八九不离十,但还是怀着些许希冀。
“此人,叫什么?”
“柳燃灯。”
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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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雷响过之后,漫天的春雨瓢泼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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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雷响过之后,漫天的春雨瓢泼落下。
愫愫浑身湿透站在茶亭前。
“你今日要带沈缱走?”奚邝手里的剑豁然出鞘,眉头紧锁着盯着他,“不行,我不许。”
“我早就说了,你的意见不重要。”
奚邝铁了心不让他走,剑紧紧拦在他面前,破罐子破摔道:“我让人将山下的路都堵了,你出不去的。”
燃灯目光扫过他脸上的伤,语气冷淡,“我虽武功不及你,但你也拦不住我。大澜如今朝堂不稳,沈缱必须随我一道离开。”
大澜,大澜,他嘴里永远都是大澜,他就从未从他嘴里听到过大诏二字!
他强压下拔剑的冲动,眼中一片嘲讽,“柳燃灯,你可别忘了,当初是谁抛弃了我们。大澜朝廷如何对我们的你莫非都忘了?师父才仙去多少年,你就凑上去阿谀奉承,就不怕寒了师父的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