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推上马背后,刀疤男终于开?口:“柳姑娘,你?自己慢慢猜吧。等你?见到我们老大,一切自会明了。”
说罢,几名大汉押解着柳叶舒迅速离开?,消失在幽深林间。
山寨密谈“你对祁余,远比一个普通厨……
柳叶舒被绑在?马背上,双手被粗绳勒得?生疼,眼前尽是一片漆黑。虽然看不见,但她?能?感?受到身下汗血宝马那熟悉的步伐。寒风呼啸而过,带来刺骨的冷意?,她?努力保持着清醒,默默记下马匹的每一个转向。
汗血宝马不甘心地嘶鸣一声,四蹄猛然一蹬,身体剧烈挣扎。它高昂着头要摆脱牵制,强健的马蹄重重踩在?地上,卷起一阵尘土,马背上的鬃毛随风飞扬。
那群劫匪连忙合力拽住缰绳,死?死?压制着烈马的头颅。汗血宝马不肯屈服,再次奋力甩头,蹄印深深陷入泥土,发出充满怒意?的嘶吼。
柳叶舒喝道:“不要伤害它!”随后,她?深吸一口气,双唇轻启,朝着汗血宝马吹了声清脆的口哨。
这口哨声一出,汗血宝马的耳朵瞬间竖了起来,狂躁的马蹄逐渐平息,似乎确认了主人一切安好。它一边呼哧着粗重的鼻息,一边缓缓放松了身体,眼中?的怒火也逐渐消散。
不知过了多久,马队停了下来。柳叶舒被人粗暴地拽下马背,推搡着向前走了几步。踉跄中?脚下踩到了坚硬的地面,还能?闻到空气中?一股陈旧木头的气味,她?猜测这是被带进了某个院落。
“这儿,放下。”有?人低声说道,随即她?感?到自己被扔进了一间房间,身子重重摔在?地上,身后传来关门的声音。
片刻后,门再次打开,蒙在?她?眼前的黑布终于被粗鲁地扯了下来。眼前的光线一瞬间刺痛了她?的眼睛,她?眯了眯眼,适应了一会儿,终于看清了眼前的景象。这是一间破旧的柴房,四周堆满了干柴,空气中?弥漫着潮湿和木屑的气味。
柳叶舒的手被牢牢绑在?身后,动弹不得?,她?快速扫视了一下房间。柴房简陋,墙壁上有?几处裂缝,外面的风吹进来,冷意?逼人。
柳叶舒镇定地直视着眼前的刀疤男,并未开口询问。她?注意?到,这些人没有?普通农人的粗糙鞋履,也不像士兵那样配有?严整的军靴,脚上穿的都是厚底鞋,鞋底上沾满了干草泥土,显然是常年?行走山野之地。
这是一伙常年?出没于深山的匪徒。
刀疤男被柳叶舒盯得?不自在?,悻悻开口:“等头领来了,你自然知道为何在?此。”说罢转身离去,只留下两名守卫。
不多时,熟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房门被推开,一个瘦削的身影走了进来。
“杨庆?”柳叶舒眼中?闪过一丝了然,“果然是你。”
杨庆微微一笑?,走到她?面前,眼神中?透出得?意?:“柳姑娘,别?来无恙。”
柳叶舒缓缓道:“你早就?被官府通缉,如今投靠了这群山匪,也算是找到了一个好地方。”
“投靠?”杨庆挑眉,“你怎知我不是头领?”
在?将军府中?,杨庆向来表现得?木讷寡言,做事沉稳老实,府中?的下人们提起他时,往往只说他是个忠厚之人。然而,此时站在?柳叶舒面前的杨庆,却与往日大相径庭。那双平日里总是低垂的眼眸,此刻闪烁着精明的光芒,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玩味,狡猾得?像只老练的狐狸。
柳叶舒看着眼前的杨庆,嘴角微微一勾,神色不改:“头领?”她?的笑?容中?带着几分轻蔑和讥讽,“你若是头领,上次抓我时怎会一个人来?又怎会失手?这次行动顺利,怕是将军府里还有?你的人……”
杨庆眯了眯眼睛,似是被她?戳中?了某个软肋,眼中?的得?意?一闪而逝,但很快又恢复了冷静。他缓步走到窗前,负手而立,语气中?多了几分戏谑:
“救命之恩?”柳叶舒嗤笑?,“你是说纵火之后又假意?相救?”
杨庆朝柳叶舒眨眨眼睛:“说来火势最先蔓延的,不该是柳姑娘房里?如今柳姑娘毫发无伤,难道不该感?谢我这个救命恩人?”
柳叶舒懒得?和他多费口舌,打断道:“你想用我来要挟祁将军?恐怕我可没你想象的那么重要,不过是将军府里的一个厨娘。”
杨庆缓缓走近,低下头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你对祁余,远比一个普通厨娘重要得?多,不是吗?”他眼神下移,看着柳叶舒白?皙的脖颈,笑?容顿时变得?阴狠。
“若非如此,你可得想想自己还有什么价值。”
祁余大步走入将军府,肩上披着一件狼皮披风,寒风的痕迹依旧未曾散去,披风的边角还挂着几片未融的雪花,随着步伐簌簌抖落。
杨管家立刻上前,动作娴熟地替他解下披风,双手稳稳托起后搭在手臂上。祁余的目光投向窗外,望着越来越大的雪,天色早已昏暗,厚厚的白雪覆盖了整个院子。四周寂静,唯有?风声夹杂着轻微的雪花飘落声。
祁余眉头微微一蹙,低声问道:“还没回来吗?”
“还没有?,”杨管家垂首恭敬回答,又笑?道,“或许是新弓用着趁手,一时忘了时辰。”
祁余闻言,却隐隐觉得?不对劲,柳叶舒一向谨慎,何况今日雪势渐大,这般天气她?绝不会贪恋猎趣。
一名侍从匆匆跑来,神色焦急,跪在?地上禀报:“将军,柳姑娘……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