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说,母亲之死,不是意外呢?”
沈今宛深吸一口气,颌目问道。她不想瞒沈观岩,母亲的死,他应当要有知情权。
“什么?”少年捏紧拳头,眉头紧锁。
母亲去世前,他在边境镇守,甚至没来得及见最后一面,待他火速回京,见到的只剩她的遗体,停放在沈府厅前。
门外打着白幡,漫天大雪也盖不住他唇色的雪白。
沈今宛神色苍白地将那日明月楼里探听到的,都与他说了一遍。
沈观岩沉默良久,忽然转身一拳砸在柱子上,沉闷的声音在屋子里回荡,沙哑着嗓音道:“难怪,难怪当年母亲病的那样突然。。。。。”
她上前一步,抓住他的衣袖,冷静道:“先别声张。。。。我已着手在查当年的真相。”
“定叫他们,血债血偿!”
少女神情笃定,表现出的坚定远超年纪,明明自己还是个尚及髻的孩子,却还是伸出手安慰沈观岩。
“阿宛…。。”沈观岩愧疚道,他竟到今日才知道,自己这个妹妹单独承受了这么多,“本该由哥哥护着你的。如今却…。。”
“哥哥还不知道我吗?”沈今宛强扯出一个笑容,“我可是袭云山唯一的女弟子!神医弟子!”
“你在我这,只是小阿宛而已。”
沈观岩轻轻抚上她的发梢:“之后千万别再一个人扛了,哥哥在你身后。”
“好。”
少女前世落在哥哥棺柩上的那滴泪,终于再一次落回到沈观岩手心。
她刚回到听弦阁,下一秒就听见阿青就来报:“姑娘,不好了。”
阿青迅速走到她身边,伏在耳边低语:“彩云方才同我讲,昨夜金姨娘乘夜,悄悄潜进了老爷书房,不知拿了什么出来,今早急匆匆的就送进齐王府去了。另外,我们的人在南郊,发现了从前伺候过夫人的张嬷嬷。。。。。”
“替我更衣。”沈今宛一刻都不想耽误,齐王忌惮沈家权势,应该不会立刻对沈家下手。
而当年真相,却近在眼前!
“盯住沈府内的动静,找机会提醒父亲注意身边物品,看看到底丢了什么。”沈今宛换上一身利落的骑装,交代道。
想起今日堂前的场景,忽而想到什么,又撤回步子再次吩咐道:“沈万里与…。金姨娘那处,派个机灵些的去盯着。”
“一刻也不能松懈…。。若有事,第一时间来报!”
她的唇角轻轻上扬,勾勒出一抹既妖冶又明媚的微笑。
她只身策马往南郊赶去,根据观砚堂给的消息,找到一间别致的合院前。
白墙黑瓦,立在满是农家草屋之处显的格格不入。
屋内却无声无息,年至初一,门前还有爆竹燃放的痕迹,应当不是没人住的空院子。
沈今宛的眸光锐利,捕捉到了院落前两道清晰可辨的车辙印迹,自西向东蜿蜒而去,深深嵌入土中,显是承载了重物。
她在心中暗叫一声不好,迅速飞身点地,稳稳的落进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