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殿中的谢持盈将自己关了起来,不让月珠和夜云进来。
但她却已然一扫而空之前的阴郁心情,她盯着面前摊开了的北夏众臣记录,认真地看了起来。
等到了深夜之时,月珠实在是不能放心,只好端着一碗参汤送了进去。
一进去发现公主并没有以泪洗面,反而是伏案苦读这才松了口气:“无论做什么也好,只好不再难过就好。”
听见了动静,谢持盈下意识地抬头:“月珠,你刚才说什么?”
月珠连忙把手里的东西送出去:“奴婢没说什么,只是心疼公主,如今这样未免太辛苦了……”
只是在她看清了书案上放着的是什么,表情有些惊讶:“公主怎么看起这些东西来了?”
这都是北夏的朝臣名录,以往公主都是最厌恶这些东西的。
谢持盈却眼睛都不抬一下:“自然是有大用处。”
“月珠你可还记得,当初这里面是谁和穆禾结梁子的人吗?”
月珠作为谢持盈的陪嫁侍女,自然要替主子记得清楚,若是真的招惹了什么麻烦可就糟了。
月珠低头看着面前的名录,指出了两个人:“这两位,一个十分厌恶大黎连带着厌恶穆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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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因为是武将,大字也不认识几个,被穆禾当众教训过,十分丢脸呢。”
谢持盈盯着这个鲁蒙曾经克死过两个妻子的记录,十分满意。
若是不痛不痒,怎么能把赫连煜逼出来?
她当即拍板:“就是他了!”
月珠有些纳闷:“公主说什么就是他?”
谢持盈微微一笑。
“王妃懿旨,赐婚穆禾大人之女穆雅若与鲁蒙大人,两家结为秦晋之好,门当户对,天作之合。”
穆禾本就不忿不愿接从谢持盈手里来的旨意,却没想到这人竟然如此霸道,不仅带了传旨的宫人,甚至还带了侍卫。
只是在听到了这话后,不仅穆禾震惊地站了起来,就连腿上有伤的穆雅若也站了起来。
“谢持盈说什么!给我和鲁蒙赐婚?她疯了吗!”
穆禾虽然也阴着脸,但却还是出声拦下了女儿:“你住嘴!”
可穆雅若似乎还想说什么,穆禾余光里看见了一个身影经过,一巴掌就打在了她脸上。
穆雅若满脸震惊地不敢相信:“父亲,您竟然为了一道旨意打我?”
“我可是你的亲生女儿!”
这话说得有些撕心裂肺,还不等穆禾再说什么,穆雅若就被女奴扶着一瘸一拐地离开了。
夜云见状嘴角的笑容也根本压不住,朝着裴纪问好:“裴大人真是来得巧,既然您有事和穆大人相商,属下也就不打扰了,您请。”
说完夜云便又看了看穆禾,眼中满是怜悯:“穆大人,您也瞧见了,您女儿的腿如今已然成了这个样子,鲁蒙大人可是你们高攀了。”
“更何况这是王妃的意思,还是别闹了,到最后闹得谁脸上都不好看,何必呢?”
眼看着夜云大摇大摆地离开了府上,穆禾只觉得自己脸都涨得通红。
但碍于裴纪还在,他也不好再说些什么。
只是冷眼盯着他:“你来我家做什么?这里不欢迎你!”
可裴纪的脸上却忍不住笑:“罢了,你我都斗了这么多年了,早就应该放下了。”
“我还有要事和你说,若是你不愿意,那老夫也不说如何救你女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