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恶念付出代价。”
姜暮眼底瞬间汹涌,她半天没说出话,想说的话都吞进了肚子里。
“你种的碗莲开花了吗?”
张朝看着鞋尖,玩儿地上的一块石头,“你再不回家,你爸妈要急死了。”
他无法说出口,碗莲长得茂盛,绿油油的小叶片肩膀挨着肩膀,可是碗莲最后没开,因为那不是碗莲种子,大家都叫它菜菜,菜菜是永远不会开花的。
很多事情,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姜暮看着张朝,“那你怎么办?”
“你先回吧,明早天亮,你再来帮我找钥匙。”
姜暮摇头,又重新蹲下,“这次我不走,我陪你。”
夜深了,胡同里十分阒静。
他从裤兜里掏出一张照片,照片已经完全湿透了,他可惜地吹了吹上面的水,在姜暮眼前一晃,收回,藏起来。
速度虽然很快,但姜暮还是看清了,她惊讶,“你怎么会有我的二寸照片?”
“在你学籍上撕的。”
姜暮一时之间气血翻腾,“你撕了我学籍?那……那我学籍怎么办?”
“你再弄张照片贴上不就得了吗?怕什么。”张朝正要把湿透的照片重新揣回裤兜,突然一个炸雷,像在耳边炸开一般,又要下雨。
姜暮吓了一跳,看向天空,天空像一个漆黑的洞,要把人吞噬。
姜暮往张朝肩膀下靠了靠。
正在这时,胡同里传来脚步声,姜暮抬头寻索,但太黑了,什么都看不清。
姜暮有些慌张,站起身,问,“谁?”
那人没有回答,快步靠近,姜暮攥紧手心,张朝也站起身,手铐在铁门上哗啦哗啦响。
两个人并肩看着胡同里的漆黑,神色警惕。
“是哪个孙子?”张朝问。
对方没有回答他,夜变得有些可怕。
那人突然抬腿就朝这边冲过来,举起手,姜暮吓得像个木头疙瘩,怔在原地。
张朝一把推开她,自己也迅速往旁边闪避,那人一斧子就砸在张朝身后的铁门上,“哐啷”一声巨响,门上的铁丝网被砍破,铁门传来持续不断的哗啦啦响声,震耳欲聋,姜暮的神经、体力全都给震碎了。
“李舰?”张朝咬牙切齿。
李舰说,“原来你也会害怕,你这个没人管教的杂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