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洋眼皮一抽,问樊璃:“谢遇的衣裳,又怎会在你怀里?”
“瞧着好看就拿了——”樊璃紧张的盯着那件衣袍,他怕谢遇的气味散掉,这才冒着风险塞在怀里。
这下那衣裳被温洋抖开,连带着把樊璃的泪花子都抖出来了。
“那是我的,还给我!”
严笙见儿子着实喜欢那件衣袍,便向温洋说道:“既然他喜欢,给他就是了,谢遇也不缺这一两套衣衫,何必惹他哭呢?”
温洋收起衣裳丢给樊璃:“自去面壁半年,往后再擅自去楚国必要重罚。”
樊璃一下子推开身边的仆从,眼疾手快把谢遇的东西捞在怀里,抹抹脸,抱着东西回自己的院子去了。
严笙瞅着儿子的背影,不满的向温洋说道:“都怪你,把他惯成这样。”
温洋点头:“是有些娇气了,魍——”
魍座出列。
温洋说道:“平日里叫你对他严苛些,你怎么把他惯成这副样子?”
魍指着魅座:“此事须得问魅座,他惯的。”
魅座温声温气道:“每次我要动手罚他,魍座便从中阻拦,连抄书这样的小处罚,也是魍座展飞等人替他抄的,把他惯成这样,满府人全都有责任,大人也不例外。”
温洋:“我对人向来宽严参半,该赏就赏,该罚就罚。”
魅座:“刺杀谢遇这等事连属下都不敢托大,可小主子一个人跑去楚国待了一天一夜,溜到谢遇眼皮子底下了把人家的东西拿过来了,如此轻举妄动,那就该罚。”
温洋眉心缓缓夹起来:“他既然带着谢遇的佩剑回来,便足以说明有实力抗衡,功过相抵,罚他做什么?”
“……”魅座看向严笙,无奈道:“夫人,您可都瞧见了?”
严笙急忙说道:“他这次确实莽撞了些,不过确如丞相所说,功过相抵,也就不必追究,叫他下次不许去就行了。”
“……”众人看着夫妻俩手牵手回了阁楼。
樊璃面壁后哪也不能去,顶多在院子里晒晒太阳,云鹰们守在他院子内外,把他看的严严实实。
樊璃蹲在院子里挖了一会儿泥巴,无聊的围着院角打转。
严笙提着食盒来看他,气笑道:“闲就练功。”
樊璃拿背影冲着娘。
“不练,没劲——”闻着食盒里的香气,樊璃又转过身去,挪到严笙旁边,自觉拿筷子吃了一块蒸鱼:“把我关在这里,没日没夜的,过去几天了?”
严笙:“一天。”
樊璃:“才一天啊,还以为半年过去了。”
他挪挪凳子,挤到严笙旁边,眼巴巴望着母亲:“娘,半年啊,这也太久了,您替我求求情,就关一个月吧。”
严笙扫了儿子一眼:“再说就关一年。”
樊璃郁闷的吃了半条鱼,又说道:“不准我出去,总得让我听听外面的动静吧?”
他抱着母亲的手晃了晃,可怜兮兮的瞧着对方。
这回严笙答应了:“先说好,敢再跑出去乱来,我打断你的腿。”
樊璃一下子蹿起来,高兴道:“不乱跑了,谢谢娘亲——”
当天晚上,严笙把两条石龙提到樊璃面前。
那石龙围着樊璃上蹿下跳,狗一样疯摇尾巴,一上来就认主了。
“这石龙只有两条,你把一条留在身边,另一条放出去,放出去的这条能跑多远,你就能听到多远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