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
好你个老滑头!!
第97章一更
宋谨被抓的第二天,宗匀酌就买通了牢头,屁颠屁颠去“探望”了一次。
宗匀酌的执念本就是宋谨,那曾个各方面都优秀到甩他八条大街的宋公子,让他连做梦都不忘嫉妒,宗匀酌平生最大的乐趣就是想看看宋公子的惨样。
只不过,真见到了宋谨的时候,他却并没被如今的局面所爽到。
虽脱下了华丽的衣衫,窝在府衙做着连倒夜香都看不起的抬尸工,宋谨却依旧平心静气地道了一声:“宗公子。”
与生俱来的儒雅无论怎样都是磨灭不掉。
就像烙印一样,反而衬得宗匀酌地底泥般的污秽和龌龊。
不待宗匀酌开口嘲讽,牢门之隔的宋谨便开口道:“宋家出事的这几年我一直在想,当年那名囚犯,到底是如何被‘送’到宋府的,如今看到你,我想我已经懂了。”
宗匀酌张了张口,面对如此波澜不惊的宋谨,他突然就窝囊的说不出话来。
他是想大声嘲笑奚落宋谨的,来之前也给自己打过好几次的气,可这种无形的压迫感,让他虽恨得咬牙切齿却又怎么都咆哮不出来。
又是这样!
总是这样!!
他们是同期,是少时的玩伴,宋谨看着就像那些话本里提到过的小白脸,无用的废物书生,可就是这么一个清隽温敛的人,却让他连多讲一个脏字,都觉得良心难安。
良心……真是笑话,他有良心吗?
就在他憋气憋到脸通红,必须得骂宋谨几句出出气时,宋谨就走近了他。
隔着牢门,宋谨看着他额角的冷汗滑落,“如今我已在这里,你也无须惧怕我会把这个秘密说出去,所以,能否告知我是什么人指使你和你爹陷害我家的吗?”
宗匀酌听得眼皮抖了下。
宋谨垂眸,又抬起:“给蕤洲准备的善款,你爹也带了人过来帮忙装箱,翌日我家便出了事。”
“宗公子,”宋谨又走近一步,“京都的重犯不会莫名其妙出现在青州,有人将他送出,有人将他带进青州……所以那个人的目的是什么?我很好奇。”
为财吗?
这一点宋谨也想过,但他还是想亲口听宗匀酌说。
“你问个屁,我怎么知道他要干嘛!!”
宗匀酌吼完便惊吓的跌坐在地,想到自己无形中说漏了嘴,就又一个翻身站起来,重重地喘了几口。
倏地,喘匀气息的他目光变得阴冷,随即看向宋谨,而后哈哈大笑:“宋谨,我今日过来不是要跟你讨论这个的,你不是再找爹娘吗?要不你求我吧?你求我我就告诉你他们的下落,我知道他们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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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这些,他们还说了什么?”
庭院里,褚朝云看着穆青问。
穆青挠挠头,“那狗东西叫宋儿求他,不过宋儿没说话,之后的事情老周也没听到,宗匀酌是小声讲的。”
说完,见褚朝云低着头没言语,穆青一脸菜色,“抱歉啊褚姑娘,你给我五十两,我就打听出了这么点消息,我可真是没用……”
“不……这已经很好了。”
那些衙役和他们抬尸体的一向不和,穆青能说通牢头老周帮忙盯着动静,本就不易。
不过岳逐这么做,其中缘由褚朝云也明白,无非就是不想宋谨出去乱讲他的秘密,反正大牢里的犯人那么多,塞他一个进去也不是难事。
而岳逐并不知她和宋谨的关系,摆明仗着宋谨没有家人出头,想要把人关死在牢里一辈子。
所以岳逐不会杀宋谨,宋谨此刻还算是安全的。
褚朝云又给了穆青五十两,叫他留着备用,盯好牢里的情况,就趁黑划着小船去了花船那儿。
有钟纯心这位管事协助,褚朝云便不用怕那些婆子多嘴,她从船板另一侧上去,戴了帷帽,以客人的身份掩人耳目,直接去了褚惜兰那儿。
褚惜兰今个不会被安排其他客人,只为等她。
“三妹妹!”
褚惜兰一身兰花的华服,迎她进门时裙摆飞扬,明明是处在没有风的屋子里,可见心中多么焦急,“阿爹阿娘他们都还好吗?”
张满春捎信过来时提了一嘴这事,褚惜兰惊喜之余几个晚上都没睡好觉。
“都好,你放心。”
褚朝云也是火烧眉毛,但又不想褚惜兰太过担心,就没去提宋谨的事。
二人长话短说,褚惜兰也是个能分得清轻重之人,便将知晓的消息一一相告,但这话必须要当面来讲,拜托他人来说,她不太放心。
褚朝云那日叫她和春叶几位姑娘留心客人的言行,因为照着自己和宋谨的猜想,花船真正的营生或许并非大家伙表面看到的那般。
这件事的关键一定是在客人身上,所以也只有褚惜兰他们才能做到。
最开始,褚朝云也去求证过钟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