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恐惧颤抖,满眼泪光倔强地迎上了那人挑翘丹凤。
“若颜…若颜只是在庭中散步,而与韶华姑娘的争执,也只是,只是因为她喝多了酒,我…我不堪其纠缠罢了。”
“只有这些?”
一声轻笑后,细眸的疑光在梨花带雨的杏瞳中停留了片刻。女人勉强点了点头,男人则转过头,眼角掠过了一丝失望的微红…
他缓缓走去若颜身后,抄上手,抬眼看去院中敞开的明媚春色,漫长的静思中,胸口的隐痛如排山倒海般涌了上来…
…
“王爷,您…您又来看那孩子了?”
记忆中,老丞相满面堆笑地迎了上来,而自己则欣然地点了点头。跟随着那步伐转去小径通幽处,茂密的林叶后,一双女孩在院中无所顾忌、尽情玩耍的身影恍然映入了眼帘。
…
“王爷,您说…若臣妾肚中是一双女孩,那…”
“除了这里面的“熙”字,您替臣妾再选一字可好?”
女人挽着自己的手臂仰起了满面笑容。
“本王觉得,这“吉”字虽好,却不及这“韶”字…”
“素墨严冬后…满眼韶华一片春。”
满心欢喜难抑,自己亦向女子回以了欣慰笑容。
“王爷,您这是有了爱女,便不把臣妾放在眼里了?”
女人容光焕发,笑嫣动人。她倾身靠上自己的肩头,而那时的自己亦被温暖环绕,用一袭宽袖将她揽入了怀中…
“那之后…”
后来,自己与女人相聊甚欢,谈至情深意浓时,自己更即兴挥笔,在那绘制着旭日游凤的折扇上洋洋洒洒地写下了数行诗句。
“熙风雨霁西坐,”
“韶月自怜景深。”
“枫涧蓄待朝日,”
“青鸾长衔苍明。”
念罢诗句,女子娇羞含笑,轻握上了自己执手的笔。
“既然王爷替这两个孩子作了诗,那落款处…”
“可要留给臣妾。”
她抬眼而笑,随即垂眸书写起来。看着那人满溢幸福的侧脸,那时心中悸动的自己想说些什么,却又一时欲言又止…
就在出神之际,落款书毕,她将那“成果”展示在自己眼前,面中透过了丝丝狡黠。
“您瞧?”
只见自己工整书写的诗句下,多了潦潦草草的“墨冬”两字。自己抬起几分无奈苦笑,而女人却不改满面希冀。
“后来,当我为她的天真烂漫而感到满心无奈,稍觉困扰时。”
“却在她疲倦睡去的榻前,看见了那被她夜夜紧握于手心的“失败之作”。”
“只是此刻覆于被外的扇柄上,不知何时被她系上了两支赤色流苏的如意结…”
“她不善女工…而那成品亦谈不上工整…”
“但是那一刻,心仿佛被刺痛了一般…”
“而那些话,却被我又一次按耐进了心里…”
…
“后来,那夜…”
…
“王爷,臣妾求求您,臣妾求求您救救父亲。”
“他跟随您多年,忠心耿耿,出生入死…您不可以见死不救,弃他于不顾呐!”
“王爷…臣妾求求您,就算臣妾求求您……”
脚下的女人抓着自己的衣裾,披散着污浊的发丝苦苦哀求着。看着那腥红浊目,苍白脸庞,自己只心如刀绞…
“那时,若不是你威逼本王…”
“本王…也不会……”
瞬低的目光中,一行泪水划过了男人沉浸在日光中的脸颊…
“赵元俨,那告发臣妾父亲之人,到底…”
“到底是不是你所授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