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苓在国内一直搭乘私人电梯上楼,见过她的人不算很多,总裁夫人除了神秘,还给同事们留下了其他深刻的印象,比如强势、工作能力强、用最甜美亲切的语气说出最让人心凉的话等等。
对徐谨礼的工作有了一定了解之后,水苓才现他的工作强度竟然这么大,这种情况下他到底是怎么做到有时间到处乱跑和她谈恋爱的啊?
一直到学期末快要放寒假,关老那边才有消息,水苓在学期结束后迫不及待地让杜惟申请航线飞回国内,要带徐谨礼解决这个问题。
关老的师傅在深山之中隐居,为了彰显诚意,水苓和徐谨礼一起,准备一步步走上去。
由高辞带路,她拿着龙鳞,徐谨礼游曳在水苓的身侧跟着她的步伐,慢慢往山上爬。
老者隐居的山间小屋伫立在山腰,这里地势平坦,走出屋门便能感受到遍地的阳光。屋内的陈设十分简朴,除了床、桌椅这些,看不到什么杂余的东西,唯有床尾的那个修行用的蒲团看上去有些许突兀。
水苓在屋内看见了一个形如枯木般的老人,老人长眉白须,背部却毫不佝偻,他的双眼有些许灰浑浊,却在看向人的那一刻显露出一种锐利感。
她的直觉让她在见到老者的那一刻头皮麻,像是什么东西被击中了那样,站在原地说不出话。
老者静坐在椅子上话:“一位一位来吧,大家先去隔壁歇息,徐施主先请过来。”
水苓不知道为什么,有些莫名的紧张,徐谨礼察觉到她的情绪,凑过去贴上她的脸颊:“我尽快。”
“好。”她跟着高辞他们一同出去带上了门。
徐谨礼瞧着面前的老者,觉得他有些古怪,却又说不出哪里古怪。
“徐施主请坐在蒲团之上。”
徐谨礼照做,盘在那个蒲团上,老者起身坐到离蒲团较近的床边,垂看着他:“徐施主记得自己姓甚名谁吗?”
“徐谨礼。”
“好,前世呢?”
徐谨礼眯起眼,感觉他不太简单:“徐谨礼。”
“再向前呢?凡是你记得的记忆里。”
“徐谨礼。”
老者将食指与中指并拢点于他的眉心:“白龙,不要再沉溺于幻想之中,你该醒了,这里不该是你停留的地方,你已经记不得真正的自己了……”
徐谨礼的直觉告诉他,他该躲开这一指,但身躯却丝毫动弹不得,脑中叮的一声脆响,一切在眼前骤然消弭,一个全然纯净洁白的空间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他左顾右盼,在空间中来回游曳:“水苓?”
这个空间像是没有尽头,他在其中迷茫地一直前游:“水苓!”
无天无地无前无后,这里像是一个没有尽头的循环,他不知道自己的声音会传向哪里,也不知道心心念念的人在哪里,游来游去都是一种徒劳。
等到他累了之后,空中出现了一个若有若无的巨大轮廓,声音从高处,洪亮而又遥远,庄严地带着某种压迫:“白龙,想想你从何处来?”
徐谨礼尚存理智,回应他的提问:“和其他人一样,被父母所生,一具肉体凡胎而已,变成这样是因为龙鳞,我并不是什么真龙。”
那个只有虚影的庞大轮廓伸出手掌,一个像树皮的东西呈现在他的掌中,旋转着剥裂表面的尘垢,变成银白色的鳞片:“你所说的龙鳞是它吗?”
徐谨礼皱眉看着,能感觉龙鳞的波动:“是。”
巨影掌心拂动,龙鳞飘到徐谨礼面前:“白龙,你再好好看看它,想想你到底是谁,由何而来……”
那片龙鳞在徐谨礼眼中变得越来越模糊,他甩了甩头,一些片段性的东西闪过他的脑海,无数的声音、屏幕和洁白的囚室在脑中像是一根根裹缠的丝线织成茧,把他闷得窒息。
“白龙……醒一醒……凡是所见、皆为虚妄……此世非真实,往事亦如是……你不能一直困在这里……”
徐谨礼被吵得闭上眼睛,不知道过了多久,周遭才安静下来。
他陡然睁开眼,一阵尖锐的疼痛让他全身紧绷。
好像有谁剥下了他的鳞片。
他试图扭动身躯或者变幻躯体的大小摆脱身上的电子禁锢,这些东西却跟着他的变化一同变化,完全没有他施展的余地。
这里像是一个完全空白的实验室,或者囚室,徐谨礼甚至没看到一个能称得上门的东西,耳边传来人的交谈声:
“今天又怎么了?不是很久都不动了吗?怎么又醒了?”
“不知道啊,回去和1汇报一下吧,可能是思维覆写又出现了问题。”
“还好鳞片已经取下了,不然不知道多麻烦。”
“没事,等我们出去之后,开启室内定频电击就行,不用十五分钟就安分了。”
“它的思维覆写已经更新到几点零了?格式化好几次了吧,不知道是不是操作方式有问题,总是能想起来,异能改造体就是麻烦,不容易控制。”
“四次吧,已经尝试过四种生成方式了,这回好不容易消停点,结果现在又开始了。”
“你龙血取完了吗?时间到了,我们该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