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了约莫一个时辰,才走到了尽头。
外面人声鼎沸,喧嚣热闹。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眼前的木板,看到外面是一条巷子,木板前放着一些树干和杂草,用来当作掩饰。
夜色浓重,她从木板中挤出去,又将木板恢复成原位走出了巷子。
神武街是上京最热闹繁华的街道,人来人往,她踏入街道的那刻起便隐入了人群之中。
小隐隐于山,大隐隐于市。
沈兰瑶看着四周攒动的人头,暗想怪不得暗室的尽头会是街道。
她茫然地向前走着,脑海中思量着该何去何从。
忽而,她闻到了一股葱香的味道。
停下脚步扭头看去,见街边的角落处摆着一馄饨小摊。
摊位上客流涌动,老板一个人忙得满头大汗。
而摊子旁边的木板上则用炭笔写着:“招小二,一月五十文钱”的字样。
五十文钱在上京太少了。
应当是没有人愿意来做。
沈兰瑶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向着老板走了过去。
马上就要宵禁了,她若是找不到去处,会被巡逻的禁卫抓起来关到天牢里。
不住地有客人在催促,老板拨弄着锅内的混沌急得面色通红。
这时,一双绣花鞋停在了她眼前,她顺着绣花鞋往上看,看清来人的脸上迅速低头。
“馄饨四文钱一碗。”
沈兰瑶望着老板出了声:“我不是来吃馄饨的,我想在你这做工。”
听言,老板娘抬起头又打量了她一眼,眸底飞快地划过一丝怀疑。
“小姑娘,我这都是粗活,你这细皮嫩肉的干得了吗?”
她挽起袖子,一面轻声细语道:“我可以先试工,你若是满意便留下我,给我一个住处便可。若是不满意我就走。”
老板娘愣住了。
还有人这么傻的?
可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沈兰瑶已走到摊位前,利索地将那些空碗收拾走,把桌子擦干净后爽朗大方地招待客人。
有客人来了问价钱,她无比熟练地回复:“馄饨四文钱一碗。”
“来两碗!”
客人落座之后喊着,老板娘暗暗称奇,一面答应下来。
“两碗馄饨马上就来!”
这个时候正是人最多的时候,老板娘放下心来专心煮混沌,她煮好下意识就想自己去端给客人,可还没反应过来,碗就被沈兰瑶端走了。
约莫一个时辰后,最后一个客人也走了。
沈兰瑶把碗收了举目四望松了口气。
这时,老板娘将一碗热气腾腾的馄饨放到了她面前的桌子上。
“忙了这么久饿了吧?来,给你煮的,趁热吃。”
老板娘顺势坐到了旁边,她正好也饿了,道了一声谢坐下便吃了起来。
馄饨皮薄馅大,味道鲜美,怪不得有这么多客人。
她吃得很快,吃完了抬起头看向老板娘,才发现老板娘正笑着看自己。
“小姑娘,看你这副样子,应该是与家人闹别扭自己跑出来了吧?”
她放下筷子,回道:“实话告诉姐姐,我原先是奴婢,运气好还了良籍,今日才从主家出来。看见姐姐在招工便来了。”